淒厲的嬰兒哭聲,在寂靜的院子裏顯得尤其刺耳。
嚴峻坤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哭聲,當下臉色一變,眼睛裏流露出驚恐,下意識的往我身邊靠了靠。
我看到三個慘白色的小小人影從門中慢慢的飄出,哭聲就是從它們的嘴裏傳出的。
其他兩人隻能聽到聲音,但看不見。
戒色已經見慣這種場麵,倒沒覺得有什麼。
但嚴峻坤就不一樣,他見我眼睛緊緊盯著一個地方,好像看見了什麼,他自己去看,卻又什麼也看不到,更加感覺毛骨悚然。
三個嬰兒伸出小小的手臂,眼睛緊緊盯著我們手裏的罐子,好像對那東西有本能的需求。
我立刻喊道:“把罐子放在門口!”然後第一個把罐子放在門口。
嚴峻坤和戒色紛紛效仿。
三個罐子一字排開,靜靜的立著,隻有我能看見,三個渾身蒼白的嬰靈笨拙的抓著罐子的邊緣,賣力的把頭往裏送。
隻片刻它們的身體就融入罐子當中,嬰兒的哭泣聲也在這一刻停止。
別墅裏隻剩一片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
“好了嗎?”嚴峻坤顫抖著聲音問道。
我上前摸了摸木門,那股陰寒的感覺已經消失了。
“小鬼離開大門,陣法應該已經破了,不過為了保險起見,還是把這個門處理了吧,用火燒了最好!”
“好,我這就安排。”
嚴峻坤拿出手機正要打電話,不經意瞥到地上的三個小罐子,語氣複雜的問道:“這個怎麼處理?”
“它們都是可憐的孩子,身不由己,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來把它們超度了吧。”
我歎了口氣,叫戒色幫忙拿起三個罐子,走到平整的草坪上,把罐子放下依次擺好。
從口袋裏摸了一把黃紙點燃,我盤腿坐在草坪上,閉上眼睛凝神念超度咒語。
念完以後,我睜開眼睛,看著三道小小的金色光芒從罐子裏飛向遠方。
嚴峻坤望著金色光芒消失的方向,臉上有一絲釋然。
“願來生你們能過上平安幸福的生活。”
真誠的說了一句,我從地上站起來,再一看罐子裏的胚胎已經完全腐爛消融,和黑紅色的液體融為一體。
“這個和木門一起燒了吧。”
我把罐子重新放到門口。
大概半個小時,嚴峻坤找的工人就到了,不得不說有錢有勢就是好,大半夜的也能這麼快找到人。
幾個工人都帶著專業工具,三下五除二就取下了木門。
嚴峻坤要看看著木門燒掉才安心,就讓工人當場把木門鋸成一根根木條,搬進客廳的壁爐旁邊,當即就點了火,把木條放入其中燃燒。
火勢旺起來之時,把那三個罐子也放入其中。
兩扇大門鋸成的木條足有一大堆,我們三人就坐在壁爐旁邊守著燒,一直燒到當天下午才燒完。
重新定做的大門沒那麼塊到,嚴峻坤就安排人在門口臨時裝了兩扇不鏽鋼護欄一樣的門,與低調奢華的別墅格格不入,看起來有些滑稽。
幸好這裏行人不多,不然肯定又有人在吐槽有錢人的世界看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