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小鬼鋒利的牙齒就要咬破我的雙腿，我趕緊揮動萬人斬朝它們砍去。
“啊。。。。。。”
兩聲短暫的慘叫過後，小鬼灰飛煙滅。
本來我同情它們的遭遇，並不想殺了它們，可當下我不出手自己就會受傷，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有了這麼一刻的短暫耽誤，小男孩又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我有些氣惱，轉頭憤怒的看向剩餘的小鬼。
萬人斬上煞氣繚繞，加上我的目光凶狠，小鬼們嚇了一跳，紛紛流露出驚恐的神色，四散逃開。
知道怕就好！
我冷笑了一下，轉身與戒色彙合。
戒色因為受我的囑托而不能對小鬼下手，被小鬼們玩的團團轉。
小鬼們像是在和他玩老鷹抓小雞，戒色一衝過去他們就立馬跑開，跑出一段距離以後，又回頭對戒色做鬼臉，戒色跟著它們跑來跑去，滿頭的大汗。
正當我往戒色那邊走的時候，一個小鬼正好跑到了我的跟前，差一點撞在我的身上。
我拿出收鬼符想要將它快速收起來，然而當它抬起頭來的時候，我不由得一怔。
小鬼慘白的麵孔與我記憶深處的一個影子重疊。。。。。。
小明。
它是我曾經的同學，小明。
那時候我的父母還未去世，我還沒有背上掃把星的名頭，和所有天真活潑的小男孩一樣快樂。
小明是我的同桌，我們關係很好，年幼無知的當年我們還曾說過要做一輩子的好兄弟。
後來有一天，原本與小明約好了放學一起玩，卻怎麼都找不到他，直到他在教學樓頂出現，然後跳了下來。
當時我不明白小明在做什麼，隻看到小明掉下去以後很多老師都急急忙忙的跑過去，圍在一起。我個子小，擠不進去，從大人們腿部的縫隙中看到小明大睜著的眼睛，還有很多紅色的液體。
那個時候我年紀還小，還不懂得死亡的真正意義。
第二天，悲傷彌漫在整個教室，老師和同學們都在悼念，我卻哈哈大笑起來，小明不是就站在教室門口嗎，怎麼大家好像都沒有看見一樣？
聽到我的喊聲，老師和同學們都用驚恐的目光看著我。
也就是從那以後我被大家孤立了，隻有小明常常出現陪著我玩，他的臉就和現在一樣慘白。
那時我並不懂小明是怎麼回事，直到長大後。。。。。。
小明是我見到的第一隻鬼怪，是我童年特別美好的記憶也是最驚悚的記憶，而時隔了將近二十年，我又再次見到了他。
他依然保持著當年稚嫩的模樣，這二十年他從未長大過。
此刻，我們對視著，我無法從他空洞的眼神中辨別他是否認出了我。
“小明？”我啞著嗓子叫了一聲。
小明呆呆的看著我，偏著腦袋，似乎在回憶。
“小明，我是陸一凡，你還記得我嗎？”
話音剛落，小明突然臉色一變，仿佛受了刺激一般，對我憤怒的齜牙咧嘴，露出滿口細密交錯的尖，喉嚨間發出嘶吼的聲音。
“走。。。。。。”從它含混不清的聲音裏我聽出了這一個字。
他是在叫我離開嗎？
我心中一顫，鼻尖有些發酸，看來他還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