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分組下來,大家也沒了交談的心思,眼神不斷在同隊的人身上偷偷打量,又不時瞟向別人身上。
岩洞內雖然安靜,卻暗潮洶湧。
大家各懷心事,連外麵的風雨聲和雷聲聽起來好像都小了很多。
白天就這麼煎熬過去,相安無事。
當然,在這樣的監督之下,那個奸細也無法暗中下手。
夜晚降臨,岩洞中回歸陰暗,閃電不時劃過,讓每張臉龐看起來都異常慘白,篝火跳躍的光芒讓每個人的表情都變得極為不真實。
氣氛壓抑,雷韌連做熱湯的心思也沒有了,所有人沉默的吃著幹糧。
我一直留心與他一組的鄭雲,她的表現很正常,驚恐中帶著些不知所措,看起來有幾分可憐,不像是行凶之人。
可往往最不可能的那個人就是凶手,所以我沒有因為她看起來可憐就排除懷疑。
期間有好幾次,我都想過去提醒雷韌注意防備鄭雲,但又怕引起鄭雲的警覺,不再出手,所以把這個想法壓了下來,隻是更加關注他的一舉一動。
雖然天已經黑了,但沒有人敢睡覺,生怕自己身邊那個人就是凶手,一個不注意就被對方要了性命。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終於還是有人支撐不住,打起了哈欠。
哈欠是會傳染的,困意在岩洞中蔓延。
最先閉上眼睛的是鄭雲,她是一個女性,體力最弱,最先支持不住也是正常的。
接著便是高宇飛,顯然這個公子哥平日裏享受慣了,在這樣的惡劣的環境裏窩了兩天他已經是難以忍受,再加上遇上了這樣的事情,他就更加不適,不時暗自咒罵幾句。
雖然也擔憂奸細的事,但和他一組的是自己同門的人,心中多少踏實一些,對那名叫周誌武的弟子吩咐了兩句,便裹著睡袋睡去。
隊伍中每個人的背包裏都有睡袋,隻是從睡袋中出來非常麻煩,為了避免被凶手暗殺,今晚絕大部分人沒有鑽入睡袋睡覺。
周誌武是個沉默寡言的人,看起來有些木訥,對高宇飛的吩咐總是慢半拍,總是隔了一兩秒才應聲去做。
高宇飛睡後,他便坐在睡袋旁邊,默默的守著。
戒癡和戒慎兩人達成協議,輪流睡覺,有一個人看著周圍,避免被偷襲,這也說明他們相互之間是完全信任的。
那兩個分在一起的茅山弟子跟著效仿,輪流睡覺。
睡的人一多,鼾聲四起,戒色就控製不住了,不知不覺打起了瞌睡。
蔡鵬飛見他睡了,本想幫他守著,可沒過兩分鍾自己也睡著了。
和我坐在一起的白檀,不知道什麼時候閉上了眼睛,靠在一塊石頭上,麵色平靜,好像絲毫不關心誰是凶手。
說實話,我並不知道他是在睡覺,還是閉目養神。
反正他不是凶手,我省去了防備的力氣,可以放心的觀察別人。
夜越來越深,生物鍾是個可怕的東西,就算是修行者也無法掙脫生物規則,又有人陸續睡去。
這下還沒睡的人隻剩我,雷韌,蕭綺月,還有莫清風和林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