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定是三神宗邪修的安插在我們中間的奸細?
這個念頭在我腦中一閃而過,立刻被我否定。
如果他真是奸細,自然知道三神宗在水洞裏做了什麼埋伏,肯定會提前準備,怎麼會被水猴子挖去雙眼?
就算要上演苦肉計,受點可恢複的皮外傷或者內傷也好,怎麼會選擇失去眼珠這種不可逆轉的方式?
這代價未免也太大了!
可他為什麼會獨自一人在這裏?
其他人呢?
“不好,他要進深水潭!”正當我心中疑慮的時候,周誌武突然大喊一聲。
手電照過去,發現文定果然是朝著深水潭的方向一步步走去,他明明瞎了眼睛,卻好像能看見一樣,步伐目標明確,根本不像亂走。
蕭綺月最先反應過來,打開自己的手電,快步衝了上去。
我和周誌武也趕緊跟上。
“文定,你在幹什麼?”
眼看文定下一步就要跨進深水潭中,蕭綺月一把抓住他的衣服。
文定保持著抬腿的動作,身體晃動,似乎是還要繼續向前走。
他懷中的嬰兒越哭越凶,吵的我們腦仁痛。
“他不太對勁!”我忍著煩躁,與蕭綺月一起拽著文定遠離深水潭。
等到了深水潭,我們才鬆開他,誰知剛一鬆手,他馬上又朝那邊走去,我們不得不按著他。
這症狀已經很明顯了,他是被什麼東西給迷住了。
罪魁禍首說不定就是他懷裏的嬰兒,我把手電光朝他懷中抱著的東西照去,看清以後頭發頓時就豎起來了。
這哪裏是什麼嬰兒,這明明是一個人的腦袋!頭發稀疏,皮膚腐爛不堪的看不出五官,不知道死了多長時間了。
在我們看清這東西的廬山真麵目以後,嬰兒哭聲也在同一時間停止,一股腐爛的惡臭味傳來。
“臥槽!”
我罵了一句,拿萬人斬挑起這顆腐爛的人頭,一把甩出老遠。
人頭落在一個深水潭裏,一群湧半透明的盲魚立刻湧上來簇擁著人頭,很快把人頭拖入水底。
“這些盲魚是吃腐肉的!”我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再次慶幸之前沒有衝動的去抓盲魚。
“文定,你醒醒?”取下耳中的紗布,蕭綺月搖了搖文定的身體。
隔了幾秒,文定停止掙紮,似乎清醒過來。
“誰,誰?”察覺到有人在他身邊,他很是驚恐,身體本能的後縮。
“文定,別怕!我們是特別行動處的蕭綺月和陸一凡,還有龍虎山的周誌文!”
蕭綺月溫和的聲音讓文定緩和了一些,他哆嗦著沒有血色的嘴唇:“真,真的是你們?”
“當然了,我們沒必要騙你!”我和周誌武也取下了耳中的紗布,我拍了拍他仍在微微發抖的肩膀,“你怎麼會一個人在這裏?其他人呢?”
“我一個人?”文定愣住了。
“是啊,你剛才抱著一個腐爛的人頭,朝深水潭裏麵走,那潭水深不見底,還連著不知道多大的暗河,隻要下去就再也起不來了。”
文定臉色又蒼白了幾分,喉嚨湧動,好幾秒過後才重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