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一陣沉默。
唐秋凝的戲,要做就做足一整套。
她先給沈父沈母的靈位前擺上了供奉的幹果。
又把一盤新鮮的水果放在沈檀麵前,自己則是拿著一把水果刀,在手裏把玩。
“靳城說不允許任何人給你東西吃,讓你快餓死的時候再給點,但我秉承著女人何苦為難女人的原則,賞你幾塊蘋果。”
她的態度好像是在說:乖狗狗,來,吃飯了!
沈檀側過臉,將臉上的慘白藏好,頭也不轉,冷漠道:“你現在是不是很痛快,我落得這樣的下場,你應該很歡喜吧?”
“是挺歡喜的,但靳城都變成那樣了,我怎麼敢表現得很開心呢。”唐秋凝攏了攏衣服,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但男人這種東西,爽則爽、不爽則就。靳城沒用了,可他有錢啊,現在的醫學如此發達,我相信總有一天會苦盡甘來的。倒是你沈檀,怕是要完咯……”
唐秋凝丟過來一張血紅的帖子,沈檀的目光落在上麵,仿佛被灼傷了眼睛一般。
這是一個帖子,也是一團地獄之火。
沈檀告訴自己,千萬不能打開,但她還是忍不住了誘惑。
“薄氏集團收購發布會?目標是……沈家老宅那塊地皮?”
一瞬間,沈檀的麵色又青又紅,但最後還是變成金紙蒼白。
老宅是她和薄靳城第一次見麵的地方,也是她心動的地方。
可現在他竟然要她心中最後一片淨土,變成……不幹淨的營業場所?
什麼意思,暗諷自己是個人盡可夫的賤人嗎?
唐秋凝臉上的笑意更大,一點點換上了刺骨的冰涼。
“罪有應得!”
四個字,說得沈檀不知所雲。
唐秋凝也樂得解釋,一把掐住沈檀的脖子:“還記不記得當初在溫縣,你明明可以多輸幾百cc的血,多救一條人命。但你卻說隻願意救薄靳城一個人……”
“所以呢?死的那個人是你弟弟、還是情哥哥?”沈檀並不覺得自己應該輸血。
當時她和薄靳城都還小,她非要拉著薄靳城去旅遊,結果遇上了泥石流。
導致薄靳城差點死掉,好在他和自己是同一種血型,十分稀有的血型,自己差點丟了一條命,才將薄靳城的命給救了回來。可此時有另外一個稀有血型的患者急需輸血,她的身體又達到了負荷狀態,所以就不了了之了。
那一次拒絕,成了沈檀心中的結,一直都不敢忘,但卻也沒成為負擔。
隻是沒想到,唐秋凝竟然和那個死者有關係!
“對!是我弟弟!”唐秋凝的眼眸陡然一縮,“你不應該感到愧疚嗎?你弄丟了一條人命!”
沈檀,你不僅惡毒放蕩,而且還不知悔改!
你等著吧,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唐秋凝朝著沈父沈母的靈位走了過去,呸的一下,口水沾在沈父的照片上。
“你幹什麼!”沈檀怒了,她一把將唐秋凝推開。
女人吃痛卻笑得更開心,在地上爬著,一步步爬到了沈檀的麵前:“生氣了?那就對了,教出了這樣見死不救的女兒,你父母肯定也和你一樣,是一些沒良心的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