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潔上使還有幾步即將走到海眼旁,凹坑內的所有耳蛇蟲都發出獅吼般的警告,同時它們複眼周圍的肉紅色器官又伸長了一節,集體對準那個已漂浮到海眼中心的浮靈——所有人都見證了這一刻,如果要發生惡靈式的變異,這段時間內早就發生了,但這個浮靈並沒有,隻是安靜地漂浮在海眼之中。
站一個至高點看摩希屍羅城,本|書|隻在|磨|鐵|中|文|網|更|新|,以下內容為|盜|版|網|站|準|備,不謝!摩希屍羅城的弄堂是壯觀的景象。它是這城市背景一樣的東西。街道和樓房凸現在它之上,是一些點和線,而它則是中國畫中稱為被法的那類筆觸,是將空白填滿的。當天黑下來,燈亮起來的時分,這些點和線都是有光的,在那光後麵,大片大片的暗,便是摩希屍羅城的弄堂了。
“洛潔上使,請相信我的判斷,原諒我的無理!”薩嘉峰納鼓足勇氣大喊出這一聲,話音未落,洛潔上使以飛快的速度張開雙翅,踩著澤漠海眼的黑色水麵向浮靈飛去,同時整個圓柱體空間內,牆壁上的咒符、巴斯特文金光閃耀,和洛潔上使的孔雀翎形翅膀所發出的光芒交相輝映,令人炫目而震撼。
與此同時,耳蛇蟲集體噴|射|出帶著勁力的暗紅色液體,凹坑內頓時像下起了一場血雨。洛潔上使用自己的翅膀圍成的“保|護|傘”,罩住了浮靈,敏捷地把那個黑色浮靈抱在懷裏。耳蛇蟲噴射的腐蝕性液體落到她的羽毛上時,就像她的雙腳碰觸到澤漠海水一樣,那些液體對她既沒有殺傷力,也無法沾染她的身體分毫。
這時詩寵再次從她的長袍裏飛出,以眨眼即逝的速度8字形繞著十八個耳蛇蟲飛行,同時嘴裏發出尖銳刺耳的噪音,甚至蓋過了耳蛇蟲的咆哮,凹坑上麵的一部分人皺著眉捂住耳朵。飛了四五圈後,十八隻龐大的耳蛇蟲像全體喝醉了似的,接二連三扭著脖子把腦袋重重砸在地上。
站在外圍的很多年輕職員,對眼前的一幕不禁失笑,但馬上又用關注而莊重的表情極力掩飾想爆笑的欲|望。漠洛淇不知什麼時候已站到了薩嘉峰納的身旁,她看到了洛潔上使揮舞翅膀飛向上空中的那一瞬間,那對五個同心圓疊成的眸子,向薩嘉峰納這邊投來凜冽而仇視的目光,同時洛潔上使眼眶的肌肉也微微顫了顫。薩嘉峰納也以同樣的對峙者的眼神,盯著她飛到出口那邊消失,然後閉上眼深深歎了口氣。
眾人議論的聲浪,隨著洞穴岩壁上停止閃爍的咒符文字而平息,大祭司派遣使站在凹坑圍牆那裏,麵帶些許笑意地對凹坑內的咒爵,平靜地問了一句:“是誰允許你擅自喚醒耳蛇蟲?”麵如土灰的咒爵,本想用類似匍匐的姿勢請罪,但出於過度驚嚇,砰地一聲昏倒在地。薩嘉峰納斜視了咒爵一眼,又急忙看向大祭司派遣使,漠洛淇緊張地攥住自己的衣袖。
大祭司派遣使並沒有看薩嘉峰納,隻是轉身向盤山道那邊走去,一邊朗聲說道:“我們都應該慶幸,今晚並沒有發生災難,我會向大祭司稟明一切細節,後續的事請各位移交遺古城堡吧!承蒙主神庇佑!”
眾人當中一小部分人回應了大祭司派遣使的命令,直到大祭司派遣使和隨行的侍者消失在上空的入口處,大家才從快要麻木的行禮姿勢中放鬆自己。質疑、反對、問責、辯護、起哄的聲音,又重新讓這個平靜的洞穴陷入沸騰。
薩嘉峰納知道,這種情況下要請那些比自己職位高的官員離場是不可能的,隻是象征性地對他們施禮,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大聲說:“各位,失陪了。”然後自顧自地快步走向盤山路,他的下屬並沒敢跟過去,反而是兩個他自己的侍者快步尾隨。
人潮中諸如“他越來越放肆了!”“你看我說什麼,資曆並不代表什麼!”“如果不是洛潔上使,薩嘉峰納今晚的行為等同於謀殺!”“這倒沒什麼,我隻是在想,過去被消滅的惡靈中,是不是有誤殺的,你知道並不是我一個人這麼想的……”之類的議論聲更大了。
薩嘉峰納所隸屬的更高級部門的各位官員,沒有一個人製止他的離開,每個人臉上掛著不同的心事。另外一些級別較高的官員,帶自己的下屬和隨從陸續離開。漠洛淇疲憊地理了理頭發,叫來身旁的下屬,讓他去找耳蛇蟲的飼養員,看看這些爛“醉”如泥的耳蛇蟲是不是死了。
———————————————————————————————————————
和大部分遺古城堡工作人員的就寢區一樣,這間高大的石屋,更像是巨人的居所。完整而無砌築痕跡的牆壁和地麵,如同天然的巨石組合成這個闊朗的空間。八邊形木門兩側,對稱的四個小屋,分別是兩間衛生間和兩間盥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