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靈塔定的小金字塔,如同一台複雜而龐大的“機器”,那道亙古閃耀的“生命之光”,被這裏所有的智能生靈視作主神的恩賜——“神賜”也成為巴斯泰托之獄曆史中的分水嶺。巴斯特族將巴斯泰托之獄的改造和現在的規模,都歸功於主神;而在主神賜予人們這個世界之後的記載,才能算作曆史的起點。久而久之,“神賜”之前的曆史,成為人們思考談論的“禁區”,也漸漸被大多數異族所遺忘。
站一個至高點看摩希屍羅城,本|書|隻在|磨|鐵|中|文|網|更|新|,以下內容為|盜|版|網|站|準|備,不謝!摩希屍羅城的弄堂是壯觀的景象。它是這城市背景一樣的東西。街道和樓房凸現在它之上,是一些點和線,而它則是中國畫中稱為被法的那類筆觸,是將空白填滿的。當天黑下來,燈亮起來的時分,這些點和線都是有光的,在那光後麵,大片大片的暗,便是摩希屍羅城的弄堂了。
生命之光和類氣態的漱石夜幕發生作用,產生煙花綻放般的光照、散發薄荷味的空氣以及不同形式的降水,每過六個小時,夜幕下的“煙花”會產生一次色變,與生命之光的四種顏色一樣,清晨六點到中午十二點是白光,而後是六小時黃光、六小時綠光、六小時紅光。每個六小時內的每種光,都會經過弱-強-弱的緩慢變化。
所以,在這個封閉的世界,永遠都沒有日月星辰,隻有漫長的黑暗作為時間和空間永恒的底色。
對於巴斯特人來說,時間也已成為一種虛無,沒有什麼特別的意義。但主神降臨並與外界取得聯絡後,每一代巴斯特人還是沿襲了外麵的時間係統,以及一部分生活方式、習俗。久而久之也適應了四種光照下的“晝夜”更替 。每到特定的時間,總會有或多或少從上麵來到這裏的人,這也是巴斯泰托之獄舉行隆重的“納靈儀式”的日子。
從上麵來的人,會在浮靈塔原始山體最底層的“澤漠海之眼”中出現,在這之前要經曆很長一段時間的轉化變異過程,或者說是一次全新的孕育過程——即在被黑暗的海水世界禁錮的過程中,喪失一些東西,獲得一些東西,轉化為浮靈,最後在巴斯泰托之獄開始全新的人生。
墨綠衫卷發男就是巴斯泰托之獄-備案部-入檔司-納靈處的靈爵之一:薩嘉峰納靈爵。這段時間他原本離開了浮靈塔去外圍陸地上處理一些私人事件,基本處於半休假狀態,並且他算準了這個時間段絕不可能出現浮靈的預兆。
但事與願違,剛到陸地上逍遙了幾天,就接到另一位在浮靈塔的靈爵通知:納靈泉下麵,出現了從未見過的浮靈預兆。驚慌之下,他隻好又孤身駕船返回他的辦公基|地。從另一位靈爵派遣使所描述的浮靈預兆來看,這一次似乎是巴斯泰托之獄史上從未見過的預兆,這才令他——不,令所有人倍感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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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納靈泉需要一點時間,裏麵濃濃的黃霧有種強大的助力——如果靜止不動就會緩慢下沉,如果像遊泳一樣向上掙紮,就能返回石室。身處其中的人可以呼吸但無法睜眼,否則雙眼會感受到劇痛。期間經曆八次驟冷驟熱的溫度變化之後,就可以到達目的地——浮靈塔原始山體最深處的入口。
薩嘉峰納的雙腳接觸到納靈泉出口下方的石階,一半身體還在下垂的“井口”裏——和納靈泉的入口一樣,上麵仍有奇怪的雕刻,隻不過是倒置的而已。他熟練地彎腰讓身體徹底從裏麵出來,還沒來得及睜開結了層薄霜的眼睛,就被一旁同樣穿著墨綠色長袍的女人一把抓住:“您總算來了!我從來沒見過,真的!從來沒見過,不是預兆該出現的時間,絕對不是!太大了!檔案裏,和以前檔案裏全部的記載都不一樣!請主神賜福吧!真的太大了……”
這裏是另一間和納靈泉入口處一模一樣的石室,隻不過四周上下的石壁更為粗糙,空氣也比上麵悶熱了許多。薩嘉峰納一聽聲音,就知道是另一位靈爵:漠洛淇。他的左膀被漠洛淇死死抓住,能感覺到她因恐懼而失態的顫抖,仍在沒完沒了地以極快的語速,嘮叨著之前她的派遣使已向他詳細彙報過的內容。薩嘉峰納隻好用右手擦了擦雙眼,心裏暗自罵了一句:“這女人總這麼驚慌失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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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嘉峰納睜開眼,看見漠洛淇那張精心化妝後的大白臉。她擁有天然的蒼白膚色,令薩嘉峰納想不通的是,這種危急關頭她怎麼還能抽出時間,像平常一樣濃妝豔抹。他印象中這好像還是漠洛淇第一次瞪大了那雙永遠睜不開的小眼睛,邊向自己絮叨著,邊呆著一種想從他口中知道一些判斷或答案的焦慮、期盼。
漠洛淇身後站了幾名裝束相同而膚色各異的人,那是這兩位靈爵的私人侍者、納靈處的普通職員、以及那位先行返回的派遣使——他們都是統一的寶藍色長袍,隻有胸前不同顏色的貓爪形漱石胸針,彰顯他們的身份和級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