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大概有五分鍾,我忽然聽到一陣極其細微的聲響,很輕很輕,我回頭看了一眼老支書,發現老支書臉色很是難看,眼底閃過一絲驚慌,嘴唇有些哆嗦。
“快走,快走!”
老支書臉色越來越沉,聲音中夾雜著一些顫抖。
我們走得很快,二十分鍾便到了小鬆嶺。小鬆嶺全是參天的樺樹林,枝丫抽出新芽,白色的樹幹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小洞,那小洞口堆著棕色的木渣,看樣子是有什麼蟲子在裏麵駐紮。
地上是厚厚的落葉,有樺樹散落的果實,有鳥兒的糞便,氣味比起剛才在勺子口難聞,有股酸臭味。
順子走得有些累,臉色也不是很好看,嘴唇上起了幹皮,稍微一扯,嘴上便出了血。東子一屁股癱坐在地上,擰開水壺灌了兩口水。
我靠著一棵小洞不算多的樺樹喘了一口氣,耳邊又出現那陣沙沙的聲音,而且越來越大,比之前聲音還大,我看了地上,發現有一隻火紅色的螞蟻從地上的枯木裏爬了出來。
緊接著另一隻,又是一隻,逐漸的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我驚恐的看著樺樹樹身上的小洞裏爬出一隻隻火紅色的螞蟻,卻比地上的大了兩倍,有指甲蓋那般大,每個樹洞裏都湧出一堆火蟻,它們順著樹幹往下爬,一隻,兩隻,慢慢變成一條火紅色的帶子。
看到這,我驚得趕緊離了樺樹,一把拉起坐在地上的東子,護著眾站在一塊幹淨的石頭上。
我回頭想問老支書這些是不是火蓮,可一回頭頓時頭皮一陣發麻。老支書的腳下盤旋著一堆火蟻,有些試圖往老支書的腿上爬,隻不過礙於濕泥,便隻有兩三隻往上爬,其餘的在地上團成一個圓球。
老支書臉色蒼白,身子更是一動不動,額頭上的汗珠一顆顆的滾落下來,眼睛死死地盯著地上的火蟻,嘴唇發白。
我們幾個中東子的泥抹得最少,有些火蟻便盤旋在東子的鞋底,東子不敢大口喘氣,隻能求救的看著我,小眼睛咕嚕咕嚕的轉個不停。
不知道我們站的位置好還是怎麼的,火蟻爬到石頭跟前便止步不前,大多繞開石頭向著勺子口爬去,一層疊著一層,樹上的火蟻趴在小的火蟻身上,這場麵真讓人頭皮一緊。
其中有一隻灰毛雞落在地上,不到半分鍾,地上便隻剩下一堆滿是小洞的細骨頭,骨頭山密密麻麻都是洞,有些個頭小的火蟻鑽進鑽出,不一會兒,那骨頭便化進泥土裏。
在場的每個人都白了臉,瑤瑤驚恐的瞪大眼睛,用另一隻手捂著嘴,臉色慘白慘白。
好一會兒,那成千上萬的火蟻移動到另一塊地方,我們都暗暗鬆了一口氣,東子一腳踩死了地上盤旋的火蟻,那紅色的液體黏在東子的鞋幫上甚是顯眼。
“我靠,這是什麼玩意?”
東子使勁的擦了擦鞋幫上的液體,罵罵咧咧道。
“地上的叫火蟻,樹上的叫火蓮!”
“媽的,這玩意太嚇人了,這比殺人蜂還厲害,還好我們抹了泥,要不然現在化在土裏的肯定是我們幾個了,還好小爺聰明!”危險解除,這廝又開始嘚瑟。
“某人不是還嫌泥裏有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