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我看向陳老九:“哨聲?”
“是啊。”
陳老九點頭。
東子因為上次的事對陳老九沒什麼好感,再加上那次被陳老九耍了,更看陳老九不順眼,一巴掌呼了上去:“你個軟爬子,我當你出去了,沒想到也遭鬼道了,你不是跑得賊歡麼,來,給爺再跑一個試試。”
“不敢了,不敢了。”
陳老九知道我們的本事,趕緊磕頭賠罪。
我看著陳老九這張朱漆臉,忍不住笑了:“陳老九,你這趟還真是來著了,讓祖宗給漆了臉,這運氣也忒絕了。”
“小哥,這話怎麼說?”
陳老九聽到我這麼說,有些不解。
我笑了笑,然後解釋道:“這朱漆臉原是洛陽城有點名氣的土掘子,專倒死人財。這老狐狸惦記太祖的聖廟,招了幾十個人進廟倒鬥,墓下的順利,一行幾人來到太祖的棺槨前,推開了太祖的寢棺,這朱漆臉賊心兒大,竟瞧上太祖的龍紋鑲金鉈尾玉帶,便招呼人拿腰帶,其他人雖有膽心,可畢竟是帝王,個個不敢上前。朱漆臉發了飆,上前抱著太祖就要抽那腰帶,沒成想太祖嘴裏含著毒囊,這一動,嘴裏的毒囊被咬破,竟噴了朱漆臉一臉門子。其他人被嚇懵,個個竄了出去,朱漆臉被這毒囊毀了臉。”
“後來呢?”
陳老九急於知道後麵的事。
我咬著煙,點了火吸了一口繼續道:“要說這朱漆臉膽不是一般大,拿了冥器竟敢在外招搖,後來被人看出那冥器的來路,朱漆臉便被抓官府了,三年後處了極刑。”
陳老九聽到這,臉變得煞白:“小哥,你說我這臉沒事吧,能不能洗掉?”
“難說。”
東子故意嚇陳老九。
果真,陳老九被唬住了:“小哥,你得幫幫我,我這上有老下有小,全家就指望我這個勞力,你給想想法,去掉這黑血,要不然我這一出去就被告進局子裏。”
“要去這黑血其實不難……”
我看著陳老九,故意賣了個關子。
陳老九聽我這麼一說,立馬來了精神:“小哥,你說,怎麼去,隻要能去掉這黑血,我陳老九就算是上刀山火海也不眨眼。”
“沒那麼嚴重。”
我給東子擠了擠眼睛。
東子知道我憋著壞,便去拿了瓶子去到後麵,沒一會兒,他回來,我指了指那瓶子,對陳老九說:“這黑血得用汙穢洗。”
“啊?”
陳老九張大了嘴。
東子見陳老九嫌棄,便黑臉:“啊個屁,老子這可是陽剛之氣,是精華,要不是看在茴子的麵上,爺才懶得理會你。”
“小哥,這……”
陳老九為難地看著我。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勸道:“陳老九,這法子我可給你說了,你要不要洗你自個選。”
其實這汙穢破鬼麵最為有效,不過我看陳老九這樣,估計不大願意,算了,他既然樂意頂著這朱漆臉,那我操哪門子閑心。
陳老九猶豫了一會,下了狠心。
我和東子蹲在石頭上抽煙,看到陳老九被腐蝕的臉,我心裏暗道活該,誰讓這小子動了賊心,就該好好挫挫他這臉皮子。
表針指向四點,我抽完最後一口煙,將煙屁股摁在石頭縫裏,這一夜沒消停,剛合眼就被嚇醒,之後是陳老九,折騰了一宿我也有些撐不住。
東子見我臉色不好,問:“茴子,你小子怎麼了,臉色怎麼看起來白得跟鬼似的?”
“缺覺。”
我站起身,可眼前突然發黑,竟一頭栽了下去,東子嚇了一跳,連忙拉住我,我感覺頭眩地轉,漸漸地東子的臉我也看不清了。
“茴子……”
這聲喚聲越來越遠。
我眼前一黑,人便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就看到東子這小子正光著膀子晃大鐵鏈子,我坐了起來,揉了揉後腦勺,他娘的真是奇了怪了,我明明記得我昏迷前沒被人打,可這後腦勺為啥這麼疼。
東子一回頭,見我醒了立馬跑了過來:“茴子,你小子終於醒了,你再不醒,哥哥可就真成罪人了。”
“陳老九呢?”
我看了一圈,沒看到陳老九。
東子咬著牙罵道:“別提那軟爬子,要不是他,你也不會遭這麼大的罪,茴子,你還記得你昏迷前的事嗎?”
“不記得。”
我老實地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