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叔死死按住我的肩膀:“不要命了!”
我知道昌叔生氣了,便摸著黑往前走,走了有三五分鍾,頭頂的壓迫力消失,昌叔的手才離開我肩膀。
我回頭一看,發現剛剛走過的地方有兩排泥塑小鬼,瑤瑤臉有些發白,顯然被嚇得不清,我看向昌叔,不解地問:“昌叔,這到底怎麼回事,為啥剛剛走過的地方有兩排泥塑小鬼?”
“生祭。”
我心裏一震:“生祭,這怎麼可能?”
昌叔從煙袋裏捏出煙絲,放嘴裏嚼了嚼說:“這是南蠻的地,蓄養小鬼很正常,而且生祭對後輩子孫好,能壓住墓裏的凶煞氣。”
“真的假的?”
東子盯著那泥塑小鬼有些不信。
昌叔瞥了那小鬼,繼續道:“那小鬼煞氣重,剛剛壓在寶小子的肩膀,也虧得它們隻盯著寶小子,要不然我們幾個都得被困在裏麵。”
壓在我肩膀?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剛剛我總覺得有什麼壓著我,原來是這泥塑小鬼。
“那些兩排小鬼是泥塑的?”
瑤瑤緩過勁,睜著大眼睛問昌叔。
昌叔聽了笑了笑說:“是拿小娃娃生祭的,表麵是糊了一層泥,裏麵是小娃娃的身體,裏麵種了蠱,凶險得很。”
“我靠,這麼變態。”
東子連忙收回腳,臉色慘白道。
我也嚇了一跳。
以前聽研究南蠻的秦旭說過,這南蠻有一種祭祀,叫生祭,專挑小孩下手,在他們身體裏種了蠱,再用悶甕悶死,抹上一層泥放墓道裏,我以為是秦旭胡吹,可今個聽昌叔這麼一說,頓時驚出一身汗。
昌叔沒說話,吐出嘴裏的煙絲,吩咐我們快走,我們哪敢繼續待著,趕緊拿上家夥什緊跟著昌叔。
拐過一個彎,看到這筆直的墓道,我突然覺得這路有些熟悉,感覺走過一遍。
“東子,你有沒有覺得這墓道有些熟悉?”
東子看了周圍,也愣住了:“還別說,我還真有點印象,昌叔,這路我們是不是走錯了?”
“走錯了?”
昌叔回頭,看了周圍皺起了眉。
這路怎麼會走錯了,該不會是改了東西吧?
昌叔拿著羅盤在前麵轉悠,可轉了好一會,羅盤沒動靜,他不死心又轉了一會,可羅盤裏的魚線一點也不動,而且天池裏的銅針也不動,昌叔納了悶,覺得頭一遭遇到這種事。
東子撞了撞我,問:“茴子,昌叔在哪瞎轉悠什麼呢?”
“估計是探路。”
“探路,這路有啥好探的,你說,該不會又成鬼引路了吧,上次我們可是被一黑毛粽子牽著鼻子走,這次該不會又倒黴催了吧?”東子對上次的事有些心有餘悸。
我搖了搖頭說:“應該不會。”
雖然嘴上說著應該不會,可這心還是提了起來。
我們又走了幾分鍾,可還是回到了原來的地方,東子徹底傻眼,而且覺得肩上很沉,仿佛背了什麼似的。
昌叔擰著眉,看著羅盤有些不解。
“昌叔,您老別瞎倒騰了,我們一直在繞圈子,再走我們還是會回到這裏,與其苦哈哈走著,還不如原地休息一會,哎呦,真是累死爺了。”東子一屁股坐在地上,胖臉上滿是虛汗。
昌叔有些驚訝:“繞圈,怎麼會?”
我指著頭頂的獸頭說:“昌叔,十分鍾前我在這看到這獸頭,而且這腳下骸骨的位置也和之前一模一樣,會不會是岔了路?”
“寶小子,借你一點血。”
昌叔將自個的羅盤拿了出來,看到那如常的魚線眉頭皺得更緊,我也沒問昌叔為啥要我的血,直接劃了一刀,將血滴在羅盤的天池裏。
我看著那血滲進羅盤裏,覺得有些稀奇,我這血啥時成萬金油了,東子也湊了過來,原本沒反應的魚線竟然起了變化,我盯著東子,心裏頓時一震。
“茴哥……”
瑤瑤臉色一變。
東子見羅盤裏的魚線指向自己,不由地瞪大了眼睛,我拉著瑤瑤往後退了退,並讓瑤瑤拿黑驢蹄子。
瑤瑤有些猶豫:“茴哥,東哥他……”
“拿黑驢蹄子,快。”
我也不相信,可現在顧不得了。
“我靠,這咋回事,茴子,你他娘得這麼看老子做什麼,老子不是粽子。”東子見我拿了蹄子,氣得破口大罵。
昌叔隱晦地看著東子。
東子急了:“昌叔,我真不是粽子……”
“寶小子,拿鎮鬼符。”
昌叔緊盯著東子,眼神狠厲。
我從包裏拿出一遝鎮鬼符,昌叔抓起三張,又揣著一根蹄子,大喝了一聲便將鎮鬼符貼在東子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