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一會兒,劉川便上了樓,隨便找了間房間睡了,老板娘看著屋頂的月亮,心裏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挺好,是挺好的。
第二天一大早。
我從冗長的夢裏突然清醒,睜開眼睛就看到自己正躺在賓館的床上,而一旁躺著打呼的東子,這貨正抱著一個枕頭喊著瑤瑤,我猛地坐了起來,穿好衣服便下了床。
昨天晚上已經不是夢。劉川確實回來了,他完好無損地回來了,我們哥倆還喝酒了,他真的沒事。
雖然這樣想著,我還是出了房間。
下了樓,就看到老板娘在廚房忙活,她看到我,放下手裏的鍋鏟,臉上泛起燦爛的笑容:“白麵娃娃,你醒了?”
“老板娘你起這麼早?”
我揉了揉眉心,看向老板娘笑著說。
老板娘攪了攪鍋裏的米粥,這才說:“嗨,這不是習慣了麼,之前我和我家男人跑東跑西,常常四點多起床,可之後噻在這安了家嘍,雖然不用起得那麼早,可我這已經習慣了嘍。”
“對了,你男人呢?”
我看了一圈,沒發現陳老九的影。
老板娘解下圍裙,笑眯眯道:“他呀,去菜場了,說你們今天要回北京,說什麼也要給你們擺個宴,我說隨便搞搞,可他不聽,說你們救了他的命子,說啥子都要報答你們一下子,這不,天還沒亮噻,他便出去買菜了。”
嗬,這狗東西還挺有禮數的。
想起昨天晚上,我忍不住問老板娘:“老板娘,昨天和我一同回來的那個人呢,怎麼這會都不見他?”
“他早上就走了。”
走了?
我心裏一震:“幾點走?”
“大概四五點吧,哦對了,他給你留了一個字條,說等你起來後讓我交給你,你等著,我給你拿去。”老板娘關了火,擦了擦手便上樓拿字條,沒一會兒,她拿著字條下來:“就這個。”
我接過字條,一看那上麵的字整個人就僵住了,老板娘見我臉色不對,忙問怎麼了,我搖了搖頭說沒事,可端水的手一個勁地抖,怎麼也停不下來。
這是個死局。
劉川早就知道,知道所有人會死,可還是設了局將我們套了進來,我看著那字條,腦海裏突然浮現出小癩叔的身影,浮現出導師猙獰的臉,浮現出昌叔自砍一臂的場景,那些畫麵一層疊著一層,那莫名的恐懼蔓延全身,甚至凍住了那跳躍的神經。
劉川到底要幹什麼?
下一次,死的又會是誰,我,東子,還是瑤瑤?
正亂想著,陳老九便騎著小摩的進來,他看到我,臉上滿是笑意:“小哥,起來了?”
“嗯。”
我朝他笑了笑。
陳老九將東西放到了廚房,這才用毛巾擦了一把臉然後撣了撣身上的土:“小哥,你昨天晚上去哪了,咋一大早就有人向我打聽你的下落?”
有人打聽我的下落?
我有些不解:“誰打聽我的下落?”
“六堰的虎哥,那人可是我們這一帶有名的地頭蛇,要是被他纏住,那可就倒黴子了。”陳老九灌了一口茶嚴肅道。
虎哥,他打聽我做什麼?
我看向陳老九,著急問:“陳老九那你知不知道這個虎哥打聽我做什麼?”
“這我哪知道,虎哥我可不好陪,是個地痞,這幾年橫行慣了,連這片的警察都不敢招惹,我又怎麼敢上前問。”陳老九搖了搖頭,可沒過一會兒,他忽然想到了什麼,便湊近我小聲說:“小哥,你該不會是露財了吧,我可聽說,這虎哥的大哥是個古董商,隻要看中什麼老玩意便會搶……”
“應該沒有。”
昨天晚上我沒戴物件,隻帶了兩百塊錢,而且連錢包我也沒帶,不可能露財了。
陳老九就納悶了:“既然沒露財,那他們打聽你做什麼,小哥,你昨天到底做了什麼,該不會是泡了虎哥的馬子吧?”
“放屁。”
我踹了陳老九一腳,忍不住怒道:“老子泡他馬子做什麼,那王八羔子看我不順眼,非要和我鬧事,我沒忍住火,便狠狠揍了那狗東西一頓……”
“啥,小哥你揍了虎哥?”
陳老九頓時坐不住了,那眼睛瞪得那叫一個大,他放下手裏的杯子,將我拉到一旁,小聲道:“小哥,你們快走吧。”
“走,不是還沒吃飯麼?”
“這個時候還什麼飯,保命要緊,要是讓虎哥知道你在我這,我這店可就開不長了,小哥,爺爺,我求你了,快走,要不然真的來不及了……”
“開門。”
陳老九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外麵有人敲門,老板娘去開門,卻發現是一群地痞,她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