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聽到我的保證,微笑著點了點頭,潘陽因為要尋找父親也跟著我們去虎頭灣,而老豆兒明擺著是衝青銅器去的,我也不說破,反正到時候說服老豆兒將文物上交文物局,至於其他,他愛折騰就折騰去。
因為天色不早了,我們便在老爺子家裏宿了一晚,當看到老爺子屋子裏的照片,我們才明白老爺子之前說太像了是什麼意思,原來老爺子的女兒和瑤瑤長得很是相似,特別是那雙眼睛,像的不能再像了。
雖然很震驚,可一想到瑤瑤是在北京長大的,而老爺子的女兒是在二十年前突然消失的,這時間對不上,地點對不上,所以說隻能是巧合。
因為跑了一天,每個人都乏了,早早洗漱,便都躺床上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便上路。
老爺子牽了四頭駱駝給我們, 瑤瑤騎一頭,我和東子一頭,潘陽和老豆兒一頭,老爺子則牽著駱駝走在前麵。
下木裏離白頭子有幾百裏,因為沿途都是黃沙,走起來特別的費力。
老爺子牽著駱駝走在最前麵,老豆兒因為惦記著要淘點貨真價實的老物件做足了功夫,什麼軍用鏟,繩索,潛水服,防水手電筒,帳篷,刀,羅盤之類的東西塞了整整兩大包。
雖然臨走時老爺子臉黑得跟包公一般,可老豆兒就是背著腦袋看不見,好在潘陽並不介意,再者那些東西都是有用的,我和東子也沒有說什麼。
中午太陽懸掛在頭頂,身上的衣服都黏在後背,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了下來,整個人已經渴得不行,軍用水壺裏的水雖說還有一點,可我們要走一周,這水要省著點用。
抬眼望去,整個視線被浩瀚的黃沙充斥,深吸一口氣,滿腔都是炙熱地沙土味。浩瀚的天地仿佛漫漫黃沙,沙丘起伏不斷,人站在上麵,就像是螞蟻那般渺小,無邊無際的沙漠更像是黃色的大海,太陽照在上麵,反射出刺眼的白光。
忽地從西南方吹來一陣狂風,沙粒飛揚,那飛帶起的小石子打在身上,真的有點疼。周圍一片昏暗,看不清前行的路,嘴裏也滿是沙粒,可也不能不迎著風一步一步的向前走。
好不容易這一陣風過去,周圍幾乎全變了樣,剛剛還有些平展的沙丘此時卻溝壑縱橫,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巨手將沙漠揭去了一層麵紗,那蒼涼的孤寂頓時展現在我們麵前。
老爺子抖了抖身上的土,親昵地摸了摸駱駝,見我們都在看他,這才露出一絲笑說:“這兒是沙海,這裏的風就是這樣,隻要你躲得及時,它不會將你吹跑的,不過照我們這樣的速度,今晚我們有可能要宿在沙海裏!”
“啊……”
因為吃了一嘴的沙子,東子有些不樂意。
瑤瑤將紗巾取了下來,抖了抖上麵的沙土對著我們笑道:“這裏的風還算好的,我記得去年我在非洲科斯蒂峽穀的時候,那風刮得那叫一個猛,我們探險隊裏的幾輛車子都被吹翻了,比起科斯蒂峽穀的風,這裏的風已經算溫柔了!”
“溫柔,小女娃娃,你是沒見過颶風,這裏的風確實不厲害,可是虎頭灣的風不是老頭我吹牛皮,絕對讓你們膽戰心驚!”老爺子坐在沙丘上,在煙鍋裏塞了一把煙絲,又拿了一把放在嘴裏,看著瑤瑤那張稚嫩的臉不禁笑道。
東子尿急,趕緊下了駱駝找了個僻靜地兒放水,我也下了駱駝,揉了揉有些幹澀的眼睛,老爺子拍了拍身旁的沙土,讓我坐過去。
我舔了舔嘴唇,走過去坐在老爺子旁邊,看了看時間,發現已經下午四點了,怪不得老爺子說今晚要宿在這裏。
“要不要來點?”
從煙袋裏捏出一小撮煙絲,老爺子衝我笑了笑。
我接過煙絲,直接放在嘴裏嚼了幾口,煙絲有些黴味,味道極苦,我有些不適地皺了皺眉,可老爺子卻沒有任何反應,隻是一個勁地嚼,見我盯著他看,蒼老的臉上泛起一絲笑:“煙絲有點受潮,估計不好嚼,你就當是消遣消遣,慢慢就習慣了。”
“老爺子,您見過鳳眼孔雀石嗎?”
環視了周圍,我吐出煙絲殘渣問老爺子。
“沒見過!”
老爺子沒有看我,隻是怔怔地看著不遠處的沙丘,眼神有些迷離,嘴唇動了動卻隻吐出三個字,我見老爺子不肯說實話也沒有勉強,抖了抖身上的沙子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