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跟著那香煙的方向走,好幾次碰到石頭,可好在東子方向感強,終於走了出來,看到身後的石牆,我頓時恍然開朗。
原來之前我們都是繞著這石牆走啊,怪不得會來回轉圈。
跟著犀屍角的白煙,我們進了一個墓道。
大概有十幾分鍾的樣子,墓道出現一道光,緊接著便看到頭頂那巨大的彩繪圖。
周圍是其他墓道,中間是一個兩百多平米的大廳,大廳的頂部是穹廬頂,不過因為年月久遠,很多地方早已幹裂,周圍的壁畫也剝落,剩下一兩層幹皮。
可讓我奇怪的是那靠近穹廬頂的那隻巨眼卻完好無損,而且它旁邊的壁畫色澤豔麗非常,那隻巨眼正對著底下的一口青銅棺,甚至連棺蓋上也有一隻眼睛。
因為走得實在太累,一到地方我們便癱坐在地上,瑤瑤將水壺擰開遞給我和東子,我們灌了幾口終於緩過神來。
抬手看了看時間,發現已經九點多了,我揉了揉發僵的肩膀,扭頭去看東子,發現這貨已經睡了過去。
我環視了四周便將視線移向了頭頂的穹廬頂上。
夜如同一個黑色的罩子,罩在人的頭上,是那麼沉重而且猙獰,蝙蝠成群地從兩旁低矮的廢墟中竄出,張開黑色的羽翼吱吱地飛著,有時幾乎要撲到人的頭上。
頭頂那窟窿被風一吹發出嗚嗚的鬼嚎聲,我看著頭頂那詭異的壁畫,總覺得有些熟悉。
瑤瑤靠著東子睡著了,潘陽歪躺在地上,胸口一起一浮,睡得極其香甜。
我使勁搓了搓臉,手伸進兜裏胡亂的摸了一通才摸到半根煙,點了煙吸了一口,混沌的腦子總算是清醒過來,嶽振榮最後的話一直在腦海盤旋,我有些不知道該相信誰?
我的身份到底是什麼,為什麼嶽振榮會說我牽連了他和劉川,他們又為何變成怪物,我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那神秘地域裏究竟隱瞞了怎樣的真相,為什麼劉川會選擇去死,他到底隱瞞了我什麼?
腦子越想越亂,我揉了揉眉心,看向頭頂的巨眼。
老天,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我像個被悶井底的青蛙,隻能根據別人劃定的步驟去走,真相又是什麼,而我究竟是誰?
我吸完了那半根煙,拍了拍屁股上的土站了起來。
麵前是口青銅棺槨,樣式倒挺平常的,可棺槨的四周卻刻著一張巨大的人臉,那眼睛比尋常人大兩倍,鼻子卻很小,下麵的嘴和眼睛一樣的寬度,那嘴角幾乎快咧到耳朵上了。
棺槨的四角是四隻精巧的銅雀,銅雀的尾部鑲了綠鬆石,而銅雀的眼睛卻是黑晶石,我摸了摸那銅雀的眼睛,竟被那尖利的嘴割破了手指頭,血滴在銅雀的眼睛裏,竟有種詭異的猩紅色。
我慌忙撤回手,趕緊離了那青銅棺,見周圍並沒有異常,這才鬆了一口氣。
剛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肩膀忽地一沉,有一隻冰冷的手從身後從我身後伸來。
奶奶個錘子,還有完沒完了,真以為爺是個擺設好糊弄是不是?
我猛地拽住那隻手一個漂亮的過肩摔,身後的人頓時被摔在地上。
我攥緊拳頭就要招呼,可看到地上的人頓時收住了拳頭。
“陽子,怎麼是你?”
潘陽掙紮著爬了起來,揉了揉肩膀忍不住埋怨道:“不是我還能是誰,你小子下手也忒狠了,要不是你停手,我這肩膀都要被你小子給卸嘍……”
“我以為是粽子……”
“算了算了,我也不計較這些了,對了,我們怎麼跑到這裏來了?”揉了揉肩膀,潘陽看了看周圍問我。
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扶著潘陽坐在一塊石頭這才解釋道:“遇到鬼打牆,點了犀屍角跟著那白煙來到這裏!”
潘陽聽到這也沒說什麼,隻是一個勁的倒吸氣。
雖然剛剛我隻用了一招,可使了全力,不摔個昏天昏地也得脫個臼。
我摸了摸潘陽的肩膀,發現這小子果然脫臼了,按住那脫臼的地方使勁往上一推,隻聽一聲哢嚓響骨頭便接上了。
就在褪袖子時,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印記,這印記雖然看起來沒什麼特別,可我對它印象深刻。
潘陽沒看到我錯愕的神情,晃了晃胳膊,發現肩膀上那股鑽心疼消失了,頓時露出一起笑道:“茴子,謝啦!”
“你我都是哥們,不用說謝!”靠著石壁坐了下來,我扭頭對著潘陽說了句。
看樣子這小子已經緩過來了,雖然之前那些話挺傷人的,可我一想到當時的情景便沒將那些話放在心上,畢竟誰都有脆弱的時候,誰都有悲痛欲絕的時候,讓他打幾拳消消火氣也沒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