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靈虛佛塔(1 / 2)

那人走後,德爺便坐在太師椅上。

好半天才抬起頭看向我們,那張臉經曆了歲月的琢磨,浮出年輪的痕跡,眼前蒙了一層紗,看不清那渾濁的眼睛下隱藏著怎樣的洶湧。

我看著逐漸蒼老的德爺,心裏忽地不是滋味。

德爺在老北京城叱吒風雲了這麼多年,我還是頭一次見他露出這種表情,當年和癩爺爭首尊這個位置時,德爺意氣風發,可過了十幾年,他也老了,有些事雖然還能說得上話,可終究是低估了人的貪婪,低估了那些人對金錢名利的欲望。

東子拍了拍我的肩膀,看向我問:“茴子,你小子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就是感春悲秋罷了……”

“呦,寶爺什麼時候被林妹妹附體了,這感春悲秋這個文明詞能從寶爺嘴裏吐出來,哪還真是不容易啊,我說茴子,你小子最近該不會文藝病犯了吧你,這可一點都不像你啊,你不是一向樂觀向上,怎麼今個吃錯藥了?”東子一聽我這話頓時笑了。

我踹了這小子一腳:“你小子才吃錯藥了。”

“哎,我說你這個人,這君子動口不動手,你咋的還上腳了,我告訴你茴子,哥哥這兩天可是練了功夫,你小子可別逼哥哥對你下手……”

我:“……”

於曉東,你他媽不裝逼會死啊你!

東子蹭了蹭鼻子,這才笑道:“茴子,你小子那都好,就有一點不好,太嚴肅也太古板,你說哥哥這好心逗你開心,你小子倒好,竟懷疑哥哥我的用心。”

“你的用心?”

我冷哼了一聲才道:“你小子會有那好心?東子,你也別拿小爺這腦袋是夜壺當擺設,你小子心裏打什麼主意,小爺這心裏清楚的很,你啊,別他媽的給小爺遛遛腸下鼠套兒,我呐,不吃你這套。”

“我沒那閑心。”

東子放下手裏的瓷器撇嘴道。

沒閑心,扯吧,這小子是什麼心思,我怎麼猜不到。

東子見我不信,直接坐在沙發上。

德爺默默抽著水煙,一聲不吭。

梅朵蹲在德爺腳邊,看著他說:“德爺爺,您沒事吧?”

“傻丫頭,你德爺爺能有什麼事啊,對了,寶小子你們今天過來有什麼事?”摸了摸梅朵的頭,德爺忽地看向我和東子問。

東子看了我一眼,暗中踢了踢我的腿,我看著德爺,猶豫了一會兒這才說道:“德爺,您老聽說過靈虛佛塔嗎?”

“你們怎麼知道靈虛佛塔?”德爺狐疑地看著我,左手指一個勁地顫抖。

德爺的舉動我看在眼裏,可鑒於讓德爺說一些有關靈虛佛塔的傳聞,我壓下心裏的悸動答道:“那盤錄像帶裏提到了靈虛佛塔,我想著德爺您估計知道,所以便過來問問!”

“怎麼可能,小寶哥哥會不會是你聽錯了?”梅朵睜著黑白分明地大眼睛看著我,臉上滿是不相信。雖然不清楚梅朵為何如此驚訝,可那盤錄像帶裏確實提到了靈虛佛塔,而且這是先小癩叔的關鍵,我自然記得。

德爺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走到一個紫檀架上,從一個抽屜裏取出一張發黃的照片,他走了過來,將照片放在我們麵前:“該來的終究是來了!”

我附身去看那照片,發現照片裏是一個半圓形的塔身,而塔座上是巨大的塔刹,覆體上建一個高大的須彌座。

這種塔在元代開始流行,明清時期繼續發展,這是和喇嘛教在當時盛行相聯係的,元代設兩層須彌座,明代襲之,但比例增高,清代多數隻用一層須彌座,塔身與基座之間,元代多施蓮瓣一層,其上為小線道數層,線道內或夾以蓮珠,而明代仍沿此製,可到了清初則改為金剛三層,不用蓮瓣。至於塔頂,最下層為塔脖子,上十三層命圈,對應著相應的輪回變數,一般為十三層,而最耀眼的也是塔頂的寶珠,多以日、月、火焰的形狀冠之,累以金絲銀縷,做工極其精美細致。

而這個照片上的佛塔有六角,最高端是一座形製最大的塔,塔身如同複缽,塔頂是寶珠,底座是八角形束腰須彌座,佛塔好像有七層,第一層均塑一佛、二菩薩及菩提樹、景雲圖象,第二層以上為千佛龕。第三層則是藏式菩薩,最後的第七層置有一顆寶珠。

隻不過年代久遠,塔身已經傾斜,那六角螭龍紋宮鈴僅剩下三個,

我看著照片,眼角忽地有些酸澀。

這些東西都是無價之寶,可都被曆史淹沒,要是齊老知道靈虛佛塔,估計連命都不顧了,他研究佛塔二十年了,對中國的佛教研究有貢獻,上次就是因為齊老,敦城九河窟的佛像才沒有被毀壞。

想起那次的驚險,我不由地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