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久,睜開眼便看到一個低矮的山洞,麵前是火堆,耳邊是劈裏啪啦的聲音。
我半眯著眼睛,腦子像塞了一團濕透的棉花,試探地動了動手指,身子沉得厲害,隱隱約約,我看到一個人影,我想要說話,可喉嚨很是幹澀。
“你醒了?”
那人坐在我旁邊,可眼前一片朦朧看不清這人到底長什麼樣子,掙紮著起身,想要看看這人到底是誰:“東子?”
那人冷笑了一聲:“我不是東子。”
“那你是誰?”我下意識去拿刀,可刀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我心裏頓時一慌。
媽的,這下壞了,連個防身的家夥都沒有,萬一這人動手,那我豈不是成了刀俎魚肉了。
正想著,那人冷哼了一聲:“放心,我現在還動不了你,再說了就算動你,也不是現在。”有了他這番話,我心裏頓時有了底。
隻要他不殺我就好。
我坐起身子,使勁揉了揉眼睛,可眼前還是一片模糊,仿佛隔了一層毛玻璃,重重疊疊看不真切。
媽的,該不會真他媽瞎了吧,這可虧大發了,老子還沒娶媳婦住小洋樓呢,若真瞎了眼,那還是威風凜凜的寶爺嗎?
“我該不會瞎了吧?”
那人沒吭聲,沒聽到回應,我肚子裏頓時竄起一通怒火,想也不想地破口大罵:“你他媽的能不能吭一聲?”
“瞎不了。”
我想要上前抓他,卻被他躲了過去,我撿起一塊石頭扔了過去,管它砸沒砸中這混蛋:“東子他們呢,他們在哪?”
“不知道。”
“放你娘的屁。”我撲了過去,一把揪住那人的衣服,那人沒想到我會來這麼一招,愣了一會便奮力掙紮,我抄起地上一塊石頭,想也不想便要砸下去:“你說不說,不說老子砸爛你的夜壺腦袋!”
他平靜地看著我:“我真不知道。”
看來這人是真不知道。
我放下石頭,問他:“我睡了幾天?”
“三天。”
他往火堆裏添了把柴。
三天,我的乖乖,照這意思我不生不死躺在這裏三天,而且還和東子他們走散了?
我揉了揉脖子,竟發現脖子上有一塊大包,很硬,這是怎麼了,該不會我身上的黑麟又長出來長出來了?
想到這,我摸了摸其他地方。
果然後背長了鱗片,而且這鱗片蔓延全身,我心裏一慌,連忙將衣服脫了下來,靠,這次上半身都長滿了鱗片。
“你時間不多了。”那人突然出聲。
時間不多了?
這什麼意思,難道我真的會死,會莫名奇怪地死在他們下的套裏,不,我不能死,我答應過劉川,得好好護著自己這條命,就算閻王爺來取,我也不能將自個的命交給別人。
那人點了煙,冷笑道:“有些東西,不是說你拚死拚活就能護住的,這世上遺憾的事多了,你的命又算得了什麼,也許他說的沒錯,北京城才是你最安全的地方。”
“你說的是劉川?”
那人明顯愣了愣,隨後吸了一口煙:“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一次次護著你,一次次地用自己的命替你的罪,可終究還是於事無補,畢竟有些事得你自己去做,就算他這個假冒的,也不能代替你。”
到底什麼事要我去做?
他們這一個個設局到底為了什麼,是贖罪,還是為了追求那虛無縹緲的永生,我不明白,也不懂他們這隱瞞的背後到底是什麼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