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胡亂想著,隻見烏葛騎在一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野人身上,正拉開架勢抽嘴巴子,東子溜過去一瞧,頓時倒吸了一口氣:“我去,這……這他媽的是狗日的木尕……”
我仔細一看,媽的,還真是,木尕看到我們,抓著手裏的饅頭往嘴裏塞,也不怕被饅頭噎死。
烏葛是恨極了木尕,這次終於逮到木尕,自然不肯輕易放過他,那大嘴巴子呼了過去,木尕的下嘴唇都腫了起來。
“不管我的事,烏葛,真的不管我的事,是他,是他……”木尕捂著臉求饒,可那慫包樣更讓烏葛來氣。
烏葛拎著木尕的衣領,讓他跪在盤六爺麵前:“木尕,你他媽的睜大你的狗眼看看,這位是誰?”
木尕一看盤六爺,頓時磕頭道:“六爺,六爺,真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就算吃了老虎膽也不敢動您啊,是他,這一切都是他,是他……”說的眼淚鼻涕一大把,那慫包樣確實讓人惱火。
我和東子有些不明白到底出了啥事,為何烏葛對木尕如此憎恨,問烏葛,烏葛咬著牙憤憤道:“因為他,我們差點折在鬼龍窩……”
“不是我,真不是我!”木尕拚命地搖頭,可烏葛就是不相信木尕,他攥著大砍刀,將其架在木尕的脖子上怒道:“木尕,我原先挺敬你的,可你他媽的竟然給老子背地裏耍刀子,虧老子那麼誠心待你,你他媽良心被狗吃了啊!”
“烏葛,把刀放下!”盤六爺發話。
烏葛急紅了眼:“六爺,這木尕該殺……”
“該殺什麼該殺,你以為這是水泊梁山啊,好的不學,壞的倒無師自通,我告訴你,現在是法製社會,早都不興這一套了。再說,木尕再怎麼著也是我帶進來的,他不能死在這裏。”盤六爺黑著臉訓斥。
烏葛憋了氣,一刀砍在木尕身後的大樹樁上,刀把嗡嗡作響,木尕嚇得臉色都白了。
盤六爺吸了一口煙,眼睛抬都沒抬:“木尕,你怎麼會在這,你不是在鬼龍窩嗎,怎麼跑這兒來了?”
“六爺,我也不知道啊!”木尕哭喪著臉說:“我今早起來就在這兒,本來還想著找六爺你們,可找了好幾次出口,可就是沒找到,之後遇上兩個人,我還沒看清那兩人長啥樣,就被他們打暈了,之後便被烏葛打醒了。”突然他想到什麼,指著自己的臉急道:“六爺,您要相信我,我真沒害您,那都是他做的,他和我長得一模一樣……”
東子嘁了一聲,沒好氣道:“這謊話編得還真他媽沒水平。”
木尕還怕我們不信,從懷裏掏出一片極薄的人皮來,東子一看那頓時瞪大了眼睛:“我靠,我說木尕,你他媽的還真缺德,死人皮你都敢剝啊,你他媽的就不怕半夜被無臉鬼掐脖子。”
“這不是死人皮。”
木尕橫了一眼東子說:“這是那人戴的麵具,我趁他不備,撕了一小片,可半夜被他發現了,他將我打了個半死,要不是我身體素質好,這會肯定見不到你們了。”
“真的假的,這分明就是死人皮啊!”東子拿起那人皮,對著光看了一會,可看不出什麼名堂,又將其丟回木尕懷裏。
木尕被東子的話氣得破口大罵:“放屁,這哪是死人皮,這是那人的罪證,再說了,那人頂著我的臉作威作福,我不能就這麼算了。”
“行了,什麼時候你變得這麼話嘮了。”盤六爺磕了磕煙鍋,瞥了一眼帶氣的木尕。
這話很平常,可木尕一聽臉色有些微變,不過隻是一會,他又恢複了正常,我盯著木尕,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
東子狐疑地看了看我問:“怎麼了?”
“這木尕出現的未免有些太巧。”我想了想,然後看向東子:“那人皮是真的假的?”
“真的。”
東子皺著眉頭:“茴子,這木尕到底怎麼一回事,我怎麼越來越糊塗了,不是追跛長根嗎,怎麼稀裏糊塗到了這前不著店後不著村的鬼地方了,該不會是盤老六耍我們吧?”
“嗬,這你都看出來了?”我坐在一塊石頭上,拿著草杆子戳牙花。
東子一聽頓時急了:“這麼說你早就知道了?”
“也不是,是今天早上想通的……”
“好哇,我說你小子怎麼不著急,原來是憋著這壞屁,那你知道盤老六要做什麼了?”東子挨著我坐了下來,那大眼珠子直勾勾地盯著我,我一時想起了那雙血紅的眼睛,腦袋忽地一疼,媽的,這會這麼了。
東子撞了我一下,我這才開口說道:“現在還不知道,畢竟盤六爺藏得太深了,要從他嘴裏套出話來,你我還嫩點,不過我們可以從皮老七身上下手,說不定能知道點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