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著手電筒在黑水裏照,照了一會,裏麵沒啥,東子轉頭看向鬼母,看到鬼母臉上的黃金麵罩,這小子起了歹心,想要將其拽下來。
這手剛伸出去,眼前閃過一抹白光,我定睛一看竟然是刀,便將東子向後一拽。
東子嚇了一大跳,臉色慘白地盯著那刀:“我操,誰他媽給老子搞偷襲,還好老子躲得快,要不然這腦袋真被劈成瓢了?”
我們回頭一看,隻見阿月冷著臉,臉上滿是血,而整條胳膊布滿了黑麒麟花印,她喘了一口氣,吃力地朝我們走了過來,肩膀被薅了一下,血浸濕了衣服,頭發緊貼在頭皮,眼睛陰冷而又陌生。
我盯著那黑麒麟花印,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阿月,你……”
阿月,竟然是陸家人!
她看著我們,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馬茴,胖子,我終於找到你們了。”
“阿月,你怎麼會……”會有黑麒麟花印,阿月到底是誰,這到底怎麼回事?
阿月取下漆棺上的彎刀,看著眼前的鬼母,眼裏閃過一絲敬畏,她甩了甩濕漉漉的頭發,虔誠地跪在地上。
這一切終於要來了,終於要結束了。
好一會兒。
她才站了起來,轉頭看向我:“馬茴,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等出去後我再向你們解釋,鬼印其實在腐水最底下,要將它拿出來,我們必須引鬼母出漆棺,因為馬茴身上有冥血,這撈鬼印隻能他來撈……”
東子一聽,頓時不幹:“茴子,別聽她的,萬一你將手伸進去,這鬼母咬你怎麼辦,再說了,阿月忽然消失,誰能證明她說的是對的,萬一她是內鬼,那你豈不是倒黴了?”
阿月瞪了東子一眼,怒道:“我不是內鬼,我消失是因為我有自己的事要做……”
“有自己的事?”
東子冷哼:“怕是和那人商量怎麼整我們,我可沒忘記剛剛你差點劈了我的腦袋。”
“我是救你的命……”
“誰信啊!”東子撇了撇嘴:“剛剛你那一刀可是看準我的腦袋劈的,阿月,我說你這女人怎麼忘恩負義呢,你自個想想,這一路我和茴子救了你多少次,可你呢,不僅算計我們,而且還要東爺的腦袋,這良心真是壞透了。”
阿月一聽急了:“我沒想害你們,我隻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如果我真的想殺你們,那在千要屍臠的時候就讓你們困死在那裏麵,可我最後將出口上的大石頭移開,讓你們進到了這裏。”
“為什麼?”
我盯著阿月的眼睛:“因為陸家的祖訓?”
阿月雖然沒說話,可我知道她隱藏的意思,陸家是守護那秘密的最後一道屏障,一旦這最後一枚鬼印出現,那就說明那個秘密就要快公布於世了。
東子聽得糊塗:“陸家祖訓是什麼?”
“獻祭為生,改命長年,陸血動鬼,輪回永世。”我看著麵前的鬼母石棺說。
聽到這,阿月神情有些恍惚。
東子還是不解:“這話什麼意思?”
我笑了笑,然後解釋:“陸家人之所以在盤江存在了四百多年,是因為用鬼母改了自己族人的命,這個改命能讓陸家人丁興旺,容顏永駐,可有一個致命的弊端,那就是每一百年必須用一個女孩祭鬼,以保證輪回。
可在一百年前,陸家沒有生出女孩,他們沒辦法,隻好用外族女孩祭鬼,原以為不會出錯,可到了第三年,陸家人便覺得出問題了,宗祠裏的祖宗牌位無緣無故裂開了,他們一看要出大事了,便趕緊彌補自己犯下的過錯,可最後還是遲了一步。
陸家人遭遇滅頂之災,全族死的死,瘋的瘋,最後兩脈害怕了,便攜家帶口離開盤江,可最後他們還是死在了屍河裏了。”
“他們全死了?”東子問。
阿月這時開口:“死的是外族人,真正的陸家人用那些外族人做墊腳石,他們踩著死人的屍骸逃到了外麵。”
我下意識看了看昏迷不醒的老陸。
這其中一脈就是老陸。
至於另一脈應該就是阿月和她的親生父親,而盤老六就是那個所謂的外族人,就是那個做了替死鬼的盤家人。
不過這兩脈陸家人有血仇,所以這些年來,他們從未聯係過,甚至連祭祖也不在一處,這也是老陸每年設祭牌的原因。
東子對陸家窩裏鬥的事不感興趣,便轉頭看向漆棺,他仔細觀察了漆棺裏的鬼母,而後嘖嘖道:“阿月,你們祖宗的品味也忒差了,這拜什麼不好,竟拜個大蛇做神仙,還他媽拜了四百多年,嘖嘖嘖,牛逼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