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身子發軟的厲害,而且那發黑的傷口又溢出一些黑色液體,我強忍著不斷襲來的昏厥感,想要從地上站起來。
他看著我,嘴角露出一絲驚訝,不過隻是一會,他轉身給身後的食人族低聲咕噥了幾句,那些食人族便舉起尖刀向著我這邊走了過來,他們大多都是寬額高鼻,眼睛極深,火光照在塗滿鮮血的臉上,顯得格外陰森恐怖。
他們交頭接耳,嘴裏咕噥咕噥,深陷的眼睛發出一絲亮光,雖然不知道他們興奮什麼,可我覺得自己此時的處境不妙。
果不其然,我發現他們興奮地盯著我的脖子,手裏的刀具高高舉起,那刀很彎,像極了割麥子的鐮刀,刀把上還掛著一顆蛇牙,刀刃口有一個小缺口,上麵沾了一層黑色血汙。
我費力地抬起頭,看著他們不懷好意的臉,心裏想著對策,就在他們要下刀之時,我猛地撿起地上的彎刀,一刀下去那顆人頭頓時落地,咕嚕咕嚕地滾到旁邊。
那血噴得到處都是,血腥味一個勁地鑽進鼻子裏,其他食人族被我這一舉動鎮住了,沒過一會舉起手裏的刀向我撲來。
我上前一腳,將其中的一個踹翻在地,趁他還未起來,一刀結果了他的小命,我抹了一把臉,抬頭看向東子他們,可就在這時後腦被什麼東西重重地砸了一下,我轉頭看向砸我的人,身子一軟頓時倒在地上。
再次醒來的時候。
我發現躺在一個木床上,身邊坐著食人族的靈師,手裏端著半個腦 瓢,見我清醒過來,他將腦 瓢拿了過來:“喝點……”
“滾遠點。”
我怒瞪著他,胃裏頓時翻江倒海。
這家夥不是個好鳥,況且能在這茹毛飲血的野蠻民族偽裝他們的靈師,想必他也有些本事。
不過現在我沒有興趣知道這些,東子他們還被關在其他地方,要是被食人族偷偷吃了,那我們這趟可真虧大了。
他不怒反笑,將那半顆腦瓢放在木桌上:“小馬哥,你現在可是那些人的希望,你說我將你在這裏放了血吃進肚子裏,他會怎麼樣?”
“卑鄙!”
我咬了咬牙,恨不得一槍崩了他的腦 瓢。他娘的,小爺何時受過這等窩囊氣,要不是這狗娘養的暗中使詐,我們怎麼會落到這裏?
媽的,太他媽憋屈了。
他笑著從牆上取下一個土黃色褡褳,從裏麵取出一個鐵盒,見我盯著他手裏的鐵盒看,他猛地將裏麵的東西放在我麵前,並從裏麵拿出一塊肉放在自己的嘴裏。
我一看鐵盒裏的東西,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氣,原來鐵盒裏是血肉模糊的死人肉,那肉上還沾著血水,我一個沒忍住,偏頭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你要不要嚐嚐?”
他將一塊拿了起來,放在我嘴邊詢問道。
我閉著氣努力平複胃裏的惡心感,心裏早已將他的祖宗八代罵了個全遍,操,我這輩子還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虧得我之前還當他是朋友,哥們,他媽的,老子還真是瞎眼了。
他見我不搭理他便收了鐵盒,將褡褳重新掛在牆上,拿起桌上的彎刀,走到門口卻停了下來:“小馬哥……”
我閉著眼不打算搭理他。
他低頭咕噥了一大段話,不過我幾乎沒怎麼聽,自然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他耷拉著腦袋,將門板甩了上去,然後噔噔下了木樓。
他走後我才打量木屋裏的情況,這木樓和我們在雲南屍翀穀見到過的木樓很像,而且裏麵的布置也很像,木牆上掛滿了風幹的頭顱骨,地上鋪著獸皮,屋頂用巨大的葉子遮擋著,靠近門口的地方懸掛著一盞汽油燈。
房子很是簡陋,不過是他的風格,三年了,他還是看樣子,喜歡住木樓木屋,我費力地撐起半截身子,從木床上下來,坐在一個木墩椅上。
裏麵擺設很簡單。
桌上放著幾張紙,我看了兩眼。
隻見上麵寫著一堆陌生的字符,這字我一個都不認得,而且寫的太亂,一個個堆在一起。
到底是什麼?
我又看向下一張,可到了這一張,我才知道第一張上的字符是什麼,是有關水晶骷髏頭裏的秘密,可令我失望的是,這些字符我一個都不認識,要是東子那小子在就好了,肯定能看出這些字符是什麼意思。
我將兩張紙塞懷裏。
不管有沒有用,先帶出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