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撥弄著火堆,那陰冷的風夾雜著少於腥臭味吹了過來,我往火堆裏又加了點木柴,從地上站了起來。
在叢林深處,那清晰可聞的昆蟲啾啾鳴叫,身旁高大的樹木正慢慢的生長,一棵挨著一顆,層層疊疊的枝葉將頭頂的月光遮掩住,唯有一兩束光線從稀疏的枝葉上落了下來,照在地上盤踞的樹根上,腳下是黑色的樹根,若不仔細看還以為是叢林裏的巨蟒。
我拍了拍粗壯的樹幹,向上看去,發現潔白的月光從頭頂射了下來,我靠著樹幹端詳著上麵的紋路,發現每棵樹上都有一個圓形標記,我找了其他地方,發現標記一直蔓延到幾公裏外。
我折回身,仔細想了想這標記在哪裏見過,可想了很久就是想不出來。
時間指向三點,我將東子他們叫醒,看到他們清醒過來,我這才放心的睡,那巨大的困意襲來,我閉著眼睛不一會兒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吉恩正在擦刀,我從地上爬了起來,環視了一圈都沒看到東子和大隗,心裏的不安頓時冒了出來。
“他們呢?”我敲了敲睡糊塗的頭問。
吉恩將擦好的刀插進刀鞘裏,整了整自己的背包這才說道:“他們去了前麵,估計一會兒就回來了。”說著他特意看了我一眼,眼底的不安讓我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我從東子的背包裏掏出那包著牛肉幹的大包,從裏麵取出兩塊,使勁地嚼了嚼然後咽了下去,正吃著,東子他們回來了。
手裏還扛著一隻肥碩的獵物,大隗熟練的將獵物開 膛 破 肚,並將新鮮的嫩肉串在削好的木架上,我將火堆弄得更旺,嫩肉被火烤得滋滋響,那散發的肉香頓時將我們幾個的饞蟲勾了出來。
東子從背包裏掏出一個玻璃瓶,從裏麵倒出香料撒在烤得差不多的嫩肉上,頓時香味撲鼻,我們咽了咽口水,眼睛緊盯著那架在火堆上的烤肉。
這幾天在叢林裏幾乎都是半餓著肚子狂奔,之前填肚子的食物要被高強度的訓練消耗的一幹二淨,如今聞到這股香味,任憑誰也忍受不了。
大隗將烤好的肉分成均勻的四塊,分給我們,我撕了一塊放在嘴裏,那熟悉的肉香讓我差點滾下熱淚。
媽的,老子終於吃到肉了。
東子利索地吃著自己的那份,嘴裏不停地稱讚,我踢了這小子一腳,示意他不要丟人現眼。
因為烤肉很多,我們將吃剩下的烤肉用真空袋仔細包好,然後塞進背包裏。東子說再走半個多小時便可以達到烏拉爾內流河的對麵,我們簡單整理了背包後便開始上路。
天已經大亮,那火紅的太陽已經升了起來,周圍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那巨大的樹木長得極其高大,單憑一個人是無法將它抱住,我們小心的在叢林裏穿梭。
因為指南針無法使用,隻能憑著感覺往前走,走了有幾十分鍾,身上已經冒了汗,而周圍的樹木越來越密,底下縈繞著的屍蠅也越來越多。
我盯著每棵樹木上的樹幹,發現它們都有圓形標記,心裏雖然有些疑惑,可又想不起這標記在哪見過。
東子一邊擦汗,一邊埋怨道:“這裏還真是悶,老子都快被悶熟了。”
我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這小子的額頭上滿是濕汗,心裏忽地產生一股怪異,我用刀刺進樹幹裏,發現樹幹裏流出深褐色的汁液,聞著這味道,大隗突然臉色一變:“快走!”
“走?”
我們不明就裏,可看到大隗臉色慌張,也跟著他在叢林裏狂奔,身後有動靜,可我顧不得去看,隻能拚命往前狂奔。
跑了有十幾分鍾,身後的響聲越來越大,我大著膽子向後看了一眼,差點沒將魂給嚇出來,原來追著我們的是一條巨大的森蚺,那凶狠的模樣讓我倒吸了一口氣。
那燈籠般的眼睛正盯著我,嘴裏猩紅的蛇信子吞吐著,血紅色的眼睛滿是興奮,我忽地感到雙腿有些發軟,要不是大隗拽著我狂奔,恐怕此刻我要被森蚺吞進肚子裏了。
我回了回神,緊握著手裏的刀,示意大隗放開,大隗有些微愣可最後還是放開了我,要是這麼逃命,我們誰也不會擺脫森蚺,況且這裏離烏拉爾內流河不遠了,就算到了河邊,我們也要費些功夫過河。
我想了想,忽地想到一種辦法道:“你們先去河邊,我來拖住森蚺……”
“不行,要走一起走。”
東子想也不想的拒絕。
我知道東子在擔心什麼,可眼下隻有這個辦法,那次在秦嶺腹地遇到大灰蟒我都沒事,更何況是這條森蚺,它再強大也是頭腦簡單的牲畜,我有辦法擺脫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