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叢林裏繞了一大圈,並沒有發現尼克留下來的痕跡,吉恩有些慌張,我摸著身旁的一顆巨樹,發現上麵又出現了圓形標記,看著它,我忽然想起這標記在哪見過,這標記在血嶺的地下溶洞裏見過,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他在這裏。
想到這,我心裏忽地一陣激動。
大隗見我激動,眼裏閃過一絲冷笑:“你別想了,他不在這,這次他能不能活著出來也是個問題。”
“你知道他?”
大隗嗤笑:“知道?小馬哥,如果我告訴你我不僅知道他,而且知道他的身世秘密,不過我不打算告訴你他在哪,因為他若是插進來,那這一切都不好辦了。”
“……”
我盯著大隗。
他忽地笑了笑:“有些事,他阻止不了,也無能為力,不過在這之前我們還有一件事沒做,所以這次就得辛苦你了。”
“你們?”我有些糊塗。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貼在我耳邊說:“南邊這次估計是不行了,隻剩下北京城了,這次我來這說實話是北京城這邊逼的,如果不是他們,我也不會千裏迢迢來這。”
北京城,德爺?
難道這事和德爺脫不開關係?
我心裏翻湧。
大隗朝我笑了笑,然後看向別處,那陰沉的模樣像極了一個人,可我知道他不是,也知道這次又是北京城設的局,我看向昏暗的天,隻覺得前路茫茫。
東子見我和大隗談的不愉快,便蹭了過來,問:“怎麼了,和大隗談崩了?”
“沒有。”
“那是什麼?”東子從背包裏掏出之前烤的肉,撕了一大塊給我,繼續說:“茴子,要我說,咱哥倆還得偷偷防著大隗這狗東西,雖說兄弟情義不會有錯,可這過了三年了,誰也不能保證這狗東西的心有沒有變黑,再者,這幾天我暗中觀察了一下,這狗東西和三年前不一樣了,以前呢,這小子和阿瓦一樣動不動就愛臉紅,性子也討喜,可現在呢,不僅不討喜,而且還讓人煩,所以要我說,咱沒事別招惹這狗東西,萬一他給咱下套,那就悲催了。”
說的也是。
大隗這人,已經不是三年前的毛孩子了。
這人能孤身一人闖進食人族的地盤,那就說明他和以前心思單純的大隗告別了,現在站在我們眼前的是我們不認識的大隗。
大隗回頭,特意看了東子。
東子被抓包,臉色有些囧:“看什麼看,沒見過東爺啊,東爺這臉是名牌,看一眼上繳一百塊。”
這不要臉的舉動也就這小子能做出來。
我擦了擦額上不存在的黑線。
大隗的臉更陰沉:“臉皮真厚。”
“厚怎麼了?”東子這小子還來勁了:“東爺這其他地方不厚,可這臉皮子夠厚,況且這行走江湖,這臉皮子要是不厚那怎麼行?”
大隗冷哼了一聲。
東子耍人耍上癮了:“你哼什麼哼,你別拿東爺這話當放屁的,我告訴你,這人啊,不管做什麼事,就得臉皮厚點,要是臉皮子薄,這人就扭扭捏捏,這一扭捏,事就做不成了,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無聊。”
我笑了笑:“呦,東爺被人撂麵了。”
“媽的,真不識抬舉。”東子咬牙。
我背上背包,看向這小子:“行了行了,您老這套人生哲理還是等回了北京再向芸芸眾生普及,現在咱還是先擺脫眼前的困境再說。”
“這等冥頑不靈的蠢貨,爺也不度他了,任他自生自滅,再說了,爺是誰,堂堂潘家園的東爺,等回了北京,爺得開個法壇好好普度眾生。”東子切了一聲。
我搖了搖頭:“越說越沒譜了。”
“爺這是大公無私,是菩薩行為,這要是擱古代是要受帝師禮儀的,我沒讓你們磕頭謝禮已是仁慈,你還挑爺的不是。”
得,這貨演上癮了。
我踹了這小子一腳,笑罵道:“你小子不去演戲真是虧了,照你現在這架勢,拿個小金人肯定不成問題。”
“那是,也不看看爺是誰。”
我徹底無語。
果真,這人不能捧,一捧尾巴都翹到天上了,瞧瞧這小子的這張臉,簡直比國家領導人還神氣。
我們在後麵扯皮,大隗和吉恩在前麵走著,一路上倒也平安,走了有十幾分鍾,我們從河岸繞進了濃密的叢林裏,叢林裏很悶熱,每個人都熱的出汗。
東子胖,熱得汗流浹背。
他抬手擦了擦汗,忍不住罵道:“這什麼破地方,都快趕上北京燒鍋爐的溫度了,熱死老子了。”
大隗默不作聲。
我後背已經全部濕透:“還有多久?”
“如果按照地圖來看,已經不遠了,可要是這前麵還有什麼鬼東西等著我們,那就得耽擱一兩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