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這個還好,一提老子也冒火。
當年我們幾個出了密林,心裏惦記著死不瞑目的大隗,便將這小子的衣服埋了,立了個衣冠塚,這幾年我和東子雖然忙,可每年都會抽時間去趟雲南,給這小子上香燒紙錢,咱這情深義重的,可這狗東西竟然瞞著我們在雲南一窩就是三年,這口氣擱誰身上,誰也咽不下去。
這氣不順,我給東子一使眼色。
東子秒懂,我們兩個直接將大隗胖揍了一頓,大隗抱著頭喊饒命,我和東子沒下狠手,隻是敲打了幾下便停了下來。
大隗被打怕了,躲著臉不敢瞧我們。
東子來氣,一巴掌呼了上去:“狗東西,今個你栽到爺手裏算你倒黴,我告訴你,你若是識相,就乖乖將這事一五一十交代清楚,可若是你不說,那就別怪爺這手癢,又開揍……”
“別別別。”大隗連忙抱住頭:“東哥,我這真的不知道,你就算揍死我,我也說不出其他的話,況且我又沒怎麼著你……”
東子又一巴掌呼了上去。
大隗頓時鬼哭狼嚎,東子黑著臉,挽起袖子準備將大隗搓圓了再打扁,大隗一瞧這架勢頓時慫了,瞅準機會準備開溜,可腿腳不靈光,被東子拎著領子提了起來。
“跑,再給爺跑一個試試?”
“東哥,我錯了……”
我伸出胳膊攔住東子,讓他將大隗放下來,東子雖然不願意,可還是放了手,我整了整大隗的衣領,然後盯著他的眼睛,問:“既然你不知道,那我也不問你了,不過,你得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在這裏?”
“有人讓我來這……”
“是誰?”
我趕緊追問。
大隗麵露為難之色,蠕動著嘴唇慢慢道:“我不認識,他給了我一筆錢,讓我來北京,我那時不不想來,可他說他知道我丟的銅片在哪,我一聽立馬坐火車到了北京,可這人沒見到,反而他又給我派了一個任務,讓我今天在護國寺轉悠,剛才那些話是他讓我說的,而且他還叮囑我一定要當麵給你說這些話,我說他為什麼,他說你會明白。”
我會明白?
老子都被他們繞暈了,哪還明白。
東子一把揪住大隗的衣領,怒道:“你最好不要騙我們,要是讓我知道你小子從中作梗,老子必定敲了你嘴裏的牙,將你重新丟回蛇窩裏。”
聽到東子的話,大隗臉色一變。
他看向我,一個勁地求饒道:“我沒有騙你,真的,小馬哥,我知道那次是我不對,可我知道錯了,希望你看在我好不容易從閻王殿裏逃出來就放過我成不成啊?”
我知道眼前是真正的大隗,所以沒有再為難他,從懷裏掏出一遝百元大鈔塞進大隗的手裏,他激動地熱淚盈眶,差點跪在地上。
我示意東子將他放了,轉身出了岔口。
東子不明白我為什麼如此輕而易舉的放過大隗,皺了皺眉問我:“茴子,你當真放了那狗東西,那小子拿了第六顆水晶骷髏頭,而且最後的秘密也在水晶骷髏頭裏,你就甘心他卷著東西這樣跑了?”
我盯著東子的眼睛道:“他是真正的大隗。”
“真正的大隗?”東子倒吸了一口氣,道:“你的意思……”
“在叢林食人族村落我們遇到的不是大隗,雖然我還沒弄明白那個人的真實身份,可我知道他肯定知道劉哥在哪?”我吸了一口氣道。
“知道劉哥在哪?”東子聽我這麼一說,頓時跳了起來:“茴子,你小子該不會弄錯了吧,那個人和劉哥怎麼會有聯係,看著不像啊,如果他知道劉哥在哪,那為什麼不告訴我們,反而遮遮掩掩?”
“我也不知道。”
那個人和劉川是否是同一類人。
還有那個麵具人,他的目的又是什麼,如果他不是蛇人,那蛇人是誰,那個逃脫的蛇人到底是誰?
我看了看天空:“也不知道他出來沒?”
“什麼?”
東子看向我,有些不明白我的話。
我搖頭說沒事,東子知道我心裏藏著事,可見我不說,也不強求,因為他知道,他即使知道了,也不能想明白這裏麵的彎彎道道,所以他也不問。
吉恩聽到之前在叢林裏帶我們逃亡的不是真正的大隗,嘴裏頓時唏噓,原本以為那第六顆水晶骷髏頭會在大隗身上,可如今看來,那東西早已不知道淪落到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