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慢慢升高,而周圍的一切和之前的沙漠有些相似,不過卻多了些曆史的蒼涼感。
聽阿力提老人說,這裏曾是古尼蘭國的藩屬國,而那木則是藩屬國最熱鬧的城市,那裏有依加朵麗河貫穿而過,也正是因為有河水的滋養,那木孕育了最為美麗的姑娘,而其中72年在那木挖掘出來的朵倫少女,就埋葬在那木的古城遺址裏。
當時此消息一出,頓時震驚了考古界,可後來遺憾地是朵倫少女從挖出的第三天便開始腐爛,最後隻剩下光禿禿的骸骨,為此考古界的袁老還痛惜了好一陣子。
曾經繁榮的那木,如今卻隻有殘垣斷壁,那清澈的河水早已被厚重的黃沙掩埋。
我抬眼望去,發現廣袤的荒漠一路延伸,仿佛沒有邊際,身後的腳印也被黃沙慢慢淹埋,曾經自以為強大的可以與世界為敵的人,此刻在自然的麵前,卻顯得那麼的渺小,而那鮮活的生命頃刻間便可被吞噬,我忽地為自己感到羞愧,為人的狂妄自大而羞愧。
三禿子依舊冷著臉,眼睛緊盯著麵前,身下的駱駝深一腳淺一腳走著,而之前的沙丘被風吹過,又變了樣子,忽高忽低。
阿力提指著被風沙侵蝕的殘破土牆,說那邊是那木古城,我用手放在頭頂,睜大眼睛向底下看去,發現曾經的綠洲已經成為曆史,那華麗的宮殿被埋進沙漠,唯留下一些殘垣斷壁矗立在沙漠裏。
要不是蘇德筆記裏提到了那木,恐怕這裏早被人們遺忘,三禿子盯著那矗立的殘牆,臉上浮出一絲失望,我知道這老小子心裏在想什麼,無非就是想搬幾件像樣的物件回去。
雖然咱也摸過幾件冥器,可隻是介於摸,三禿子這些明目張膽的將賊心掛在臉上,難道他不怕進局子裏。
阿力提老人從旁邊平緩的小路下去,駱駝也曲著身子跪了下來,這兩天,不僅人受累而且駱駝也跟著倒黴,就昨天逃命時,其中有兩頭駱駝累得趴在地上,要不是阿力提老人將駱駝拽了起來,它們估計就倒在沙漠裏了。我們從駱駝身上下來,牽著駱駝來到曾經繁榮的那木古城。
東子對殘垣斷壁沒興趣,和吉恩坐在一旁的沙丘上抽煙,三禿子見周圍都是光禿禿的土牆,也沒多大的興趣。
阿力提老人讓駱駝窩在牆角根,臉色崇敬而又虔誠,穆勒將一直攥著的刀插進褲管裏,兩三步走到土牆跟前,我走了過去,撫著曆經千年滄桑的古城,心裏很是感慨。
“寶爺,您說這古城到底隱瞞了什麼,它到底為什麼消失,我曾聽老人說起過那木,在他們的敘述中那木是古尼蘭國東陲最為繁盛的城市,可不知道為什麼,那木古城一夜之間消失,甚至連跡象也沒有。”穆勒看著土牆轉頭問我。
我微微一笑道:“雖然我不清楚,可從樓蘭古城神秘消失可以看出,那木古城和樓蘭古城消失的原因應該是相同的,畢竟曾經是依加朵麗河流經的地方,而依加朵麗河現如今已經幹涸,那木也許就是因為河水幹涸突然消失吧。”
穆勒聽了,眉頭一皺,搖了搖頭不讚同道:“若是這樣,那老人們口裏相傳的神鳥傳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說:“神鳥傳說,我怎麼沒聽說過?”說罷我狐疑地看著穆勒,腦海裏一個勁地搜索有關神鳥傳說的資料信息,可遺憾的是,我並不知道穆勒口裏的神鳥傳說。
穆勒有些微怔,然後才恍然大悟道:“我忘了神鳥傳說是我們這的秘聞,寶爺你不知道是正常,不要說你,就是考古學家都不知道。當年在我還小的時候,我聽村裏九十高壽的老人說過。當時隻是好奇,可之後怎麼聽也聽不懂,再後來我長大參了軍,這件事便被我壓在心底,要不是今天來這裏,我也想不起這件事。”
我盯著他,心裏一個勁地嘀咕,穆勒見我低頭不語,便繞過土牆向裏麵走,裏麵是幾根早已腐爛的木頭,上麵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孔,頭頂的梁木搖搖欲墜,有些地方已經坍塌,而其中最裏麵的石牆損毀得嚴重,露出地下的坑基。
穆勒下到坑基,手輕輕的撫上坑基地下的台柱,神色很是凝重,不知看到了什麼,他抬起頭興奮地朝我喊道:“寶爺,快下來!”
“怎麼了?”我溜了下去,來到穆勒身邊,看到他手指得地方,心頓時被震了一下:“這怎麼會出現在這裏,不應該啊?”
穆勒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道:“寶爺,您錯了!”
“錯了?”
怎麼會,我盯著台柱側麵熟悉的壁畫出聲道,這怎麼可能,羽蛇人的圖騰崇拜怎麼會跑到中國的西北腹地,而且上麵的蛇人壁畫,分明就是那天我們在克羅斯第聖台見到的羽蛇人壁畫。一個是南美洲的熱帶雨林,一個是中國的西北荒漠,這怎麼想也不能聯想在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