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禿子抹了抹臉上的尿騷淚,看著沉著臉的穆勒,見他臉色鐵青,心裏有些奇怪:這小子臉黑得跟個包公一樣,不知道吃錯什麼藥了,難不成他知道自己以前幹過倒鬥的事?
不能吧。
雖然心裏惶惶不安,可麵上沒敢露出一點馬腳,穆勒瞟了他一眼,手攥得那叫一個緊,三禿子也不敢這個時候去撞槍口,隻能向後靠近我,小聲問:“小馬,這穆勒怎麼回事?”
“他是被人算計了,這心裏正不舒服,我勸你現在還是別招他,到時候他給你掉臉子看。”
三禿子冷哼了一聲:“就他,三爺不給他掉臉子就算了,他還給三爺我掉臉子……”
“他知道你以前的事了。”
“什麼?”
三禿子暗驚:“小馬,你……你們怎麼能在這個時候往哥哥後背捅刀子呢,雖然之前是我做的不對,可哥哥這也是沒辦法,你們怎麼能將我以前的事告訴穆勒呢?”
“怎麼,三爺這是怪我們了,那之前你丟下我們獨自跑的時候怎麼沒想到這一遭呢,三禿子,我尊你一聲三爺,是我懂禮數,可你懂沒懂禮數,這個圈裏,我雖然是小輩,可照嚴格來算,你是不是得喊我兩聲寶爺?”我盯著三禿子光亮的腦門忍不住諷刺道。
三禿子臉色一會白一會青:“小馬,你這是做什麼,這不是圈裏的虛禮嗎,咱哥倆還講求這做什麼,再說了,我這輩分雖然靠後,可年齡比你長,你小子就不要講求這些不上台麵的彎彎道道了……”
“不上台麵?”
三禿子自覺說錯話了,連忙打了自己一嘴巴子,笑嗬嗬地對我說:“口誤口誤,小馬,哥哥不是這個意思,雖然說這規矩是要講的,可咱現在不是在千裏之外的荒漠嗎,這規矩就不要講了?”
此話一出,連歪把子都冷了臉。
東子對於三禿子是沒半點好感,所以聽到這話,就想揍三禿子一頓,三禿子一看這架勢,嚇得趕緊抱頭:“打人了,打人了。”
“三禿子,你他媽嚎個屁。”
三禿子瞅準機會躲在穆勒身後,並威脅道:“穆勒,我是你老板,必須好好保護我,若這次回去,三爺給你加薪,兩倍成不成?”
“三爺,這不是錢的事。”
穆勒雖然沉著臉,可還是擋在三禿子前麵,東子氣得咬牙,可對於三禿子這軟骨頭是半點辦法也沒有。
我上前攔住東子,看著三禿子,忍不住提醒道:“三爺,今個兄弟我有句話要給你提個醒,這有些話,還是別說,萬一丟了你們榮盛的臉那可就劃不來了。”
三禿子沒說話。
歪把子特意看了我一眼,表情怪異。
我假裝沒看到,心裏卻對歪把子起了戒心,不過說實在的,這歪把子幾年前還表示中立,怎麼這次就站在了我們對麵了,難不成他也在為誰辦事?
忽地,我腦海閃過一個念頭,可這念頭一冒出來,我就驚出了一聲冷汗,應該不可能吧,不可能!
歇了一會,我們便動身,五個人心懷鬼胎,各有各的心思,我和東子拿著手電筒往最裏麵走,歪把子跟在後麵,雖然有三禿子這老東西滿嘴噴糞,可一路還算太平。
走了有一會,頭頂的壁畫忽地發生變化,之前進獻圖逐漸變成地獄鬼王圖,我們盯著頭頂的壁畫,心也被提了起來。
東子撞了撞,然後小聲道:“茴子,你說歪把子這老狐狸冷不丁地冒出來,會有什麼見不得光的陰謀詭計,該不會這老狐狸和小瑞爺那王八蛋聯合起來坑咱們吧?”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我瞟了一眼歪把子,可這老狐狸後腦勺像是長了眼睛一般,竟然察覺到了,看著我,他不解地問:“怎麼了?”
“你後背有一隻屍蟲。”
我假裝給歪把子拍蟲子,特意瞄了他的脖子,果不其然,這老狐狸脖子上也有一塊印記,這印記和我的不一樣,也和劉川的不一樣,是另外一種印記,是什麼呢?
歪把子冷著臉:“我自己來。”
我立馬收回手,靠向東子:“東子,這歪把子不對勁,一會咱們都得留意著這老狐狸搞偷襲……”
“有什麼不對勁,不就是兩個眼睛一張嘴,難不成他還有三頭六臂不成?”東子沒工夫打量歪把子,眼睛緊盯著頭頂的壁畫。
還別說,這壁畫確實有些古怪,而且越往裏麵走,這壁畫的內容越是血腥,上麵的血更像是用人血塗上去的一般。
三禿子看了一眼,便移開了視線,害怕道:“這壁畫看著怎麼這麼滲人呢,你們看那隻剝皮鬼,讓人頭皮一陣發麻。”
我心中冷笑了一聲,直視三禿子的眼睛道:“三爺這是怕了?”
“怕,我三禿子怎麼會怕,這不是開玩笑嘛……”話還沒說完,三禿子猛地竄到穆勒身後,指著剛剛站立的地方怪叫道:“鬼……有鬼啊……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