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坐了一會。
東子無聊,摸著他的大胖臉直呼自己帥呆了,我翻了一個白眼,讓他滾遠點別膈應我,東子嘿嘿笑了兩聲,隨即從背包裏掏出一袋浸了臭水的牛肉幹往嘴裏塞。
我靠著棺槨,心裏不得勁。
現在該怎麼做,是繼續還是出去,如果出去,再遇到那幫挨千刀的雇傭兵怎麼辦,我這心裏亂糟糟的,人也沒了主意。
東子吃了一會,轉過頭問我:“茴子,你問問劉哥,看咱這下一步該怎麼走,畢竟這麼混吃等死也不是辦法,現在還有點存糧,可過一兩天,我們哥三就得啃棺材板了。”
說的也是。
我掐了煙,看向劉川:“劉哥,咋整?”
“……”
劉川眼珠子都沒動,仿佛入定了一般。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久他才回過神,那無神的眼珠終於有了對焦,他看向我,臉色白的跟個鬼一般,我擔心他扛不住,便讓他睡會,我來守著他。
劉川擺了擺手:“我沒事。”
東子瞟了一眼劉川,也擔心道:“劉哥,要不你就休息一會,這地有我和茴子,保準一個蒼蠅也落不到你身上,況且現在著急上火也沒用,還是將心放下,踏踏實實睡一會再說。”
“我不能睡。”
劉川苦笑道。
我和東子心裏一驚,看向他:“為什麼?”
“事沒辦妥,我這睡不踏實。”
那也不能硬扛著,萬一熬壞了身體怎麼辦,想到這,我走過去,將劉川拖到棺材板上,讓他閉眼睡會,劉川拗不過我,這才閉上眼睛睡了過去,不過說真的,劉川的身體不能再熬了,如果再熬,肯定會落下病根。
東子叼了一根煙,點火吸了一口:“劉哥這次也是在硬扛,你瞧瞧他那手,都成什麼樣了。”
“等回了北京,咱哥倆必須將劉哥留在北京,不能再讓他到處亂跑了,雖然他和我們不一樣,可以複生很多次,可就算這樣,他也是個人,總有疲憊的時候,到時候扛不住倒下怎麼辦?”
“就是。”東子應和:“要不這樣,咱哥三在潘家園尋個門麵,我們三個都入股,到時候有錢一起賺,沒錢咱哥三跑長途?”
雖然跑長途苦點累點,可好歹能留住劉川,況且以劉川的性子,如果我拿現錢求他留下,他肯定撒丫子就跑了,到那時我上哪逮人。
上次劉川誆了我和東子,這次說什麼也得將他留下,不僅要留下,還得讓他心甘情願留下。
東子說到高興處,拍了大腿:“等晚上一收攤,咱哥三可以在胡同口吃涮羊肉,到時候再來一箱燒刀子,咱們可以喝個不醉不歸,媽的,這日子想想就覺得美。”
這日子確實舒坦。
我下意識看向劉川,隻希望這次結束後,我們哥三不要再聚少離多了,這一年兩年能扛得住,可時間一長,誰心裏也不是滋味。
我和東子正暢想著未來的美好生活,劉川便醒了,雖然隻睡了一小會,可臉色比之前好多了,也精神多了。
他揉了揉眉心,問我:“什麼時候了?”
“下午四點。”
“原來這麼久了。”
他坐了起來,眼睛裏竟然全是血絲。
我擔心他的身體,連忙扶住他,問:“怎麼樣,還扛得住嗎,要不咱還是找出口出這地算了,反正都等了這麼多年,也不急於這一兩天……”
“若這次出去,下次要進來可就得等好幾年,況且,這下一輪就要開始了,如果再不處理,下一輪還有更多的人遭罪,到時候再進來就來不及了。”劉川愁眉不展。
那現在怎麼辦,總不能在這幹耗著吧?
東子一屁股坐在地上,道:“我說哥幾個,咱也不能在這幹耗著吧,這地雖然寬敞,可待久了這吃不消啊,再者,這外麵還有一幫缺心眼的白眼狼盯著,咱也不能窩這冬眠吧,想想招唄?”
“先找人。”劉川歎了一口氣說。
東子撇嘴:“找人,劉哥,你這話說的好生輕巧,這偌大的地宮,我們上哪去找,就算咱找到又如何,要是茴子老爹不給我們東西,我們難道吃了他不成,要我說,不如咱哥三先挖個洞出去,在上麵那茫茫沙漠,東爺還就不信茴子老爹不出來緩口氣。”
“這事必須在這了結。”
“為啥?”
我和東子不明白。
劉川隱晦地看了我一眼:“你們就別問了,反正這事必須得在這了結,行了,先找人,等找到人再說……”
“劉哥你這樣就沒意思了,我和茴子沒啥事瞞你,可你倒好,不僅虛我們兩個,而且兩個正經理由都沒有。”東子心裏有疙瘩:“咱哥三好歹生生死死這麼多次了,難道你就不能和我們兩交交心,透露點真實,這藏著掖著就不厚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