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張討喜的胖臉,他看到我醒來,立馬竄了過來,想要揍我,可最後還是攥了攥手沒揍。
“劉哥,你快看看,這小子會不會傻了,這眼珠子都沒動一下,而且看我像是看陌生人。”
身旁的人放下蘋果,也湊過來看我。
看了有一分鍾,他才說:“沒事,睡的時間有些長,你給他喝口水緩緩,過一會兒就好了。”
東子給我喝水。
我搖了搖頭,躺在床上閉著眼睛。
腦海裏又浮現出吉恩被炸之前的場景,又想起我們這一路來所經曆的一切,好的,壞的,高興的,生氣的,這一幕幕,像放電影一般在我腦海盤旋。
那聲兄弟值了,一直回響在耳邊。
我咧著嘴放聲大哭,哭得肆無忌憚,仿佛又回到了替母親守靈的那一夜,哭得不能自己,無法自拔。
東子見我哭了,急了:“茴子,你他媽哭什麼,你要是心裏難受,你打我也行,這大老爺們哭算怎麼回事?”
“讓他哭吧!”
劉川歎了一口氣。
也許哭過了,才能真正強大起來。
幾分鍾後。
東子和劉川走出小診所,兩個人坐在門口的長條椅子上抽煙,東子吸了兩口,然後看向劉川問:“茴子,沒事吧?”
“沒事。”
劉川夾著煙,若有所思。
他不知道,我還能扛多久,不知道我能不能達到他預期的樣子,如果不行,那接下來的事就得他做,可轉眼又一想,他身體壞的厲害,恐怕撐不了多久,也許連他也不知道他會什麼時候倒下,也不知道他會倒在哪裏?
東子撞了撞他,問:“劉哥,你們的事能不能給我透漏一點,蛇人什麼的,你不用說,就給我說說茴子這以後的路該怎麼走,我又能幫他做什麼?”
“以後?”
劉川歎氣:“以後誰又能說的定呢……”
“這話什麼意思?”
劉川瞟了眼東子,拍了他肩膀說:“東子,這事呢,你還是別沾手了,茴子呢,是迫不得已,而你卻可以抽身,所以聽劉哥的話,等這場風波過後,就回北京城踏實過日子吧。”
“你讓我扔下茴子不管?”
聽到這話,東子瞪大了眼睛。
劉川愣了一會,無奈道:“這事你管不了,我也管不了,更何況,這以後的路都得茴子一個人走了,我們誰也不能插手,因為無能為力。”
“劉哥。”
東子站了起來,語氣不好道:“茴子是潘家園的寶爺,是德爺的弟子,更是我於曉東過命的好兄弟,你要丟下他不管,成,那是你的選擇,我不勉強你,可我於曉東不能丟下兄弟不管,不能讓我哥們稀裏糊塗在外麵飄著,我就算是死也要讓他回北京……”
“死?”
劉川吸了一口煙:“如果你死了,那茴子可真就成行屍走肉了,東子,如果你真為茴子好,那就回北京,別摻和這件事……”
“那不可能。”
東子性子倔,誰也說不通。
劉川重重歎了兩口氣,起身回小診所。
東子抽完手裏的煙,在外麵坐了一會,也進去了,晚上的時候,東子搬了張椅子坐在我旁邊,生怕我又不告而別,劉川則在外麵和小診所的赤腳醫生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