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上前,喘氣道:“劉哥,你到底啥打算,這帶著我們繞來繞去,走鬼步咱不怕,可你也得告訴我們為啥走鬼步?”
“你們信我嗎?”
我點頭:“信,可是……”
“信就行。”
劉川拍了拍我肩膀,然後換了個路走。
東子累得夠嗆,坐了一會竟起不來了,我拽著他,讓他趕緊跟上,東子心裏埋怨,可還是硬撐著身子往前走。
這一晃就到了下午七點多。
東子的肚子老早鬧了革命,咕嚕咕嚕響個不停,也是,早上吃得急,東子隻拿了半飽,路上又消耗這麼多體力,不餓才怪。
我看了看劉川,問還要晃多久。
劉川抬頭看了看天,又問我幾點了,我說七點半,他這才停住腳,卸下背包,從裏麵掏出一個用報紙包裹地嚴嚴實實的東西,我湊過去一看,發現報紙裏包的竟然是一個黑驢蹄子,而且還是長綠毛的那種。
我一看,心裏頓時嘀咕。
之前我覺得老陸那狗東西不靠譜,買蹄子不看質量,隻圖便宜,沒想到劉川也一樣不靠譜,這蹄子不僅長綠毛,而且還一股屎味,該不會這蹄子是劉川從茅坑裏拿的吧?
正想著,劉川將蹄子拿出來,用刀從上麵削了一點黑皮,遞給我和東子,我看著那黑皮,頭皮發麻,不肯接。
劉川將它塞我們手裏,語氣凝重道:“這地瘴氣重,你們將這含在嘴裏,能醒神,況且一會他們來了,這東西能替你們兩個擋去不少麻煩。”
他們?
他們是誰?
我將信將疑地將黑皮放嘴裏。
媽的,太他媽臭了,老子這輩子沒聞過這麼臭的蹄子,而且還是蹄子上發皺的死皮,想到這,我心裏直犯惡心,想著一會等劉川背過身,就把這屎一般的玩意吐出來。
東子也一臉嫌棄。
我們原地待了一會,劉川生了火,我們坐在火堆旁烤火,烤了有一會兒,我就聽到身後傳來細微的聲響,我下意識要去拔刀,可被劉川按住手。
“別動。”
我不解地看著他:“為什麼?”
“他們這是在試探我們,若是動刀,他們會將我們當成敵人,到時候肯定將我們當成野豬宰了,所以現在咱就和平常一樣,該幹嘛就幹嘛。”劉川將一個水壺遞給我。
我擰開水壺蓋,一股幹冽的酒香撲麵而來,是燒刀子,東子聞著酒香,立馬湊過來,那嘴裏快要流哈喇子。
“是燒刀子?”
我見他酒癮犯了,便將水壺遞給他。
東子也不跟我客氣,直接接過水壺灌了一大口,然後直呼過癮,我借著喝酒的空兒,用眼尾瞥了瞥出聲音的地方,這一看,我嘴裏的酒全噴了。
“你他媽噴我幹什麼?”
東子抹了臉,忍不住埋怨道。
“對不住,我喝急了。”我將水壺遞給劉川,湊近他悄悄說:“劉哥,這不是個山娃娃蛋子嗎,有什麼好怕的,況且咱有家夥什,過去揍一頓這臭小子不就得了嗎……”
劉川喝了一口酒:“你再好好看看。”
我聞言又看了一眼,沒啥特別啊,不就是一對眼珠,一個鼻子嗎,我往下看,看到這山娃娃蛋子的腰間別著一把刀,這把刀我見過,和劉川那把黑刀是一個材質,我又往下看,發現這山娃娃的腳不對勁,仔細看了一眼,發現那根本不是腳,而是一條蛇尾。
“我靠。”
我驚叫出聲。
劉川責怪地看了我一眼:“讓你別出聲,你小子怎麼出聲了,這東西警惕性很強,要是你出聲,或者是有半點異樣,它就跑了,當時候我們可就倒大黴了。”
“那……那怎麼辦?”
聽到劉川的話,我心更慌。
早知道我就是裝啞巴也不發出聲兒,這下好了,我們該不會像上次一樣,被這隱藏在大山裏的山娃娃生吞活剝了。
東子也不敢出氣:“那山娃娃什麼來頭?”
“它是報信的,一旦讓它覺得我們是敵人,那一會我們就會被他們圍起來,輕者放血,重者被掏心掏肺,折磨至死。”
東子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們是食人族?”
“不是。”劉川搖頭:“不是食人族,可他們的風俗血腥,對待朋友熱情好客,可對待敵人異常殘忍,萬不得已不能招惹。”
這下悲劇了,我惹了它。
就在我們不知道怎麼辦時。
劉川喝了一口酒,仿佛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心,然後站起身,走到山娃娃藏身的地方,說了幾句生澀難懂的話,那山娃娃對著劉川齜牙咧嘴,沒一會兒便跑了,那速度極快,比屍猴子還快。
我們都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