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鬧了一會。
我和東子筋疲力盡地躺在地上,東子報了仇,滿意地喘著氣大笑,我踹了這小子兩腳這才從地上爬起來,劉川依舊鍥而不舍地砍著那泥塑像,過了一會兒,那頭被砍掉,咣當一聲掉了下來。
“接頭。”
劉川在上麵吼。
我將那頭抱在懷裏,仔細端詳了一遍。
老鐵走過來,將那頭拿了過去,前後左右看了一遍,然後在泥塑像的腦門後麵發現訣竅,摸到一塊凸起,他用力按了按那凸起,隻見泥塑像的嘴裏吐出一枚小巧的鑰匙。
“原來在這裏。”
老鐵將鑰匙拿了出來。
而劉川此時已經從上麵跳下來,看到那枚鑰匙,眼神忽地閃過一絲恨意,可我還沒看清,他的眼神又恢複到剛才的樣子,他擦了擦頭上的汗珠,坐在我們旁邊,用衣服擦著他那把黑刀。
我見他正常了,才問:“劉哥你為什麼要砍泥塑像的頭,機關不是在它的腦後嗎?”
“暗器。”
劉川頭也沒抬。
暗器?
他的意思是這泥塑像的嘴裏有暗器,如果貿然取,那我們所有人都會遭殃,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能理解他剛才的舉動了。
過了好一會兒。
他擦完黑刀,抬頭看向我:“對不起。”
“嗨,沒啥。”我不好意思撓了撓頭:“你不是中邪了嗎,腦子不清楚,我不怪你,對了,劉哥,你是怎麼恢複神智的,我記得我沒打你嘴巴子啊?”
劉川沉默了一會,才說:“我沒中邪。”
“沒中邪?”
老鐵不是說他中邪了嗎?
劉川攤開手掌,露出一道極深的刀疤,看樣子是剛才割的,血糊了一手,而且手上的肉都翻開,慘不忍睹。
“你怎麼……”
他盯著那刀疤,說:“我剛才確實想殺你。”
我心裏一驚,那恐懼從腳下竄到頭頂,感覺此時的劉川讓我陌生,而且讓我由內而外的害怕。
“為什麼?”
我仿佛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他給自己纏上紗布,自顧自說:“我累了,茴子,我真的很累很累,有時我自己都在想,也許你死了,這一切都結束了,我,巫南人,蛇人,還有那些千千萬萬偷窺蛇人肉的人都會消失得幹幹淨淨,可這樣的代價太大,我擔不起,你也擔不起,所以我不能動你,也不能讓別人動你,甚至要拿這條命護著你,直到你來結束這一切,徹徹底底結束這一切。”
“是我無能。”
聽到這話,我心裏發酸。
劉川拍了拍我肩膀:“傻小子,剛才是劉哥不對,不過隻此一次,以後不會了,等這件事結束後,我就可以安安心心去休息了。”
“劉哥?”
他朝我笑了笑:“好了,做事吧。”說完。他便走到供桌旁,看著地上虛掩著的盜洞,深吸了一口氣看向老鐵。
“你留在上麵。”
老鐵有些愕然:“我不下去?”
“這次你不用下去,幫我們守住出口,那幫人不會善罷甘休,估計會在出口做手腳,有你守著,我放心。”劉川慎重地想了想才說。
老鐵雖然不情願,可還是點了頭。
他將黃色褡褳扔給劉川,叮囑道:“這裏麵有幾樣厲害玩意,下去後小心點,實在不行,就走另一條道,畢竟人最重要。”
“我知道。”
劉川接過褡褳。
我和東子將背包裏不用的東西拿了出來,減輕重量,而趙春眼巴巴看著我們,似乎有話要說,我走過去,叮嚀了他幾句,讓他多聽老鐵的話,別耍花招。
他點了點頭,說:“寶爺,你們小心。”
“知道了。”
劉川先下去了,接下來是東子,然後是我,下去的時候,劉川扔給我和東子兩副防毒麵具,東子一下來就將防毒麵具戴上,見我發愣,連忙拍了我一下,問我怎麼了。
我搖頭說沒事。
盜洞是朝下打的,而且洞裏太窄,我們隻能抓著安全繩一點點往下溜,東子體積大,所以時不時會卡住,我控製好自己,這才沒在這小子頭上踩幾腳。
溜了幾分鍾。
就聽到底下劉川說到了。
東子丟了手,一屁股溜了下去,我也沒猶豫,鬆手跳了下去,可不巧,下去時崴了腳脖子,疼得我抱著腳直嚎。
劉川走了過來,看了一眼:“不要緊。”
“你們先走,我隨後就到。”
東子不耐煩,直接將我背了起來:“不是我說你,你小子這運氣也衰了,我和劉哥跳下來一點事也沒有,而單單你小子崴了腳,看來最近你小子做了不少損陰德的事,要不然祖宗們會在這地方給你使絆子。”
“老子什麼時候做損陰德的事了?”
“你打我的時候。”
我氣得直勒他脖子:“老子是在救你懂不懂,要不然你小子準和那泥塑像睡一起了都,再說了,我那是打你嗎,頂多就是個泰式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