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東子甩上背包問我。
我仔細一聽,便明白了:“是巫南人。”
“是我四叔他們?”
小吳爺臉上有些糾結。
東子拍了拍他的臉,沉聲道:“小子,你糾結個什麼玩意,來的是你四叔又不是你仇人,我們和你四叔是仇人,可不代表你和你四叔有仇。”
小吳爺攥緊了手:“你們是我朋友。”
“不錯,腦子沒混。”
東子欣慰地笑了笑:“不過從現在起,你就是吳家人,而我們就是你們敵人,你不用急著表態,該怎麼做你自己去選擇,隻要不迷了自個的心就行。”
正說著,吳大能他們出現了。
看到小吳爺,吳大能有些發愣,可沒一會兒,他沉著臉訓斥小吳爺,說得話難聽而且沒半點親情。
“吳兆,你還不死過來!”
小吳爺猶猶豫豫:“四叔,寶爺……”
“什麼寶爺,他是什麼人你忘了啊,我之前給你說的都他媽刮了大風啊,這兩人掐死你堂弟,是我們老吳家的仇人,你要是還認我這個叔,就麻溜地給我滾過來。”吳大能見自家侄兒靠向我們,頓時破口大罵。
小吳爺磨磨蹭蹭走了過去。
剛一過去,就被吳大能踹了一腳,整個人趴在地上,那堅硬的皮鞋踩在他臉上,讓他徹底寒了心。
“死小子,敢頂嘴是不是?”
小吳爺費力地看著他四叔,說道:“我沒頂嘴,我說的是事實,寶爺和東爺沒錯,錯的是我們,是我們老吳家,是整個巫南人……”
“閉嘴。”
吳大能氣得發飆。
我看著麵前的場景,怒氣慢慢冒出來。
小吳爺掀開他四叔的腳,然後站了起來,可還沒站穩,就被吳大能踹翻,他又站了起來,可又被踹翻,如此無數次,他最後爬不起來,隻能拽住他四叔的褲子。
“四叔,停手吧!”
吳大能一腳踢開他:“不可能。”
小吳爺又爬了回去:“巫南人已經錯了幾百年,我們不能一錯再錯了,四叔,那長生不是好東西,是害人的,別再執迷不悟了……”
“廢物。”
吳大能狠勁踢了自家侄兒。
看到這,我和東子已經忍無可忍了。
東子拿起衝-鋒-槍,忍不住罵道:“吳大能,你他媽就是個畜生,吳兆他可是你的親侄兒,你竟對親侄兒下手,你他媽的良心被狗叼走吃了啊!”
“於曉東,你就這點能耐。”
“我操!”
東子氣得要開槍。
我連忙攔住他,擋在他麵前:“吳大能,咱們之間的恩怨咱們算,別欺負小輩,再說了,吳兆是你親侄子,你犯不著對他下狠手,要耍狠衝我們來……”
“寶爺?”
小吳爺連忙搖頭。
吳大能動怒,一腳踢開他:“馬茴,你他媽裝哪門子聖母,我侄子要不是你挑唆他能向著你們說話嗎,我陪,什麼玩意,不就是個替死鬼嗎,你有什麼資格在我麵前說這話,要不是你們馬家插手,我們哪會死這麼多人。”
“是你們活該。”
吳大能氣得臉都綠了:“放屁。”
“好一句活該。”
麵具人走了出來,他身上也掛了彩,臉上的麵具被劈成兩半,露出整張臉,我看著那張臉,心裏忽地有些膈應。
他臉抽搐了一下:“馬茴,如果站在你麵前的人是劉川,那你還會說出這句話嗎,如果當初留下的是我,那我是不是就和劉川一樣長生不老,就可以不用忍受這種折磨,可這些都是假設,是他媽的假設,我成不了劉川,也成不了你們馬家的中間人。”
“……”
我盯著他沒說話。
如果不是他生出貪念,他也不會變成這樣,也不會被馬家拋棄,其實拋棄也沒什麼,就是讓他回歸平常人的生活,可他偏偏要攪進來,變成今天這幅樣子,是他咎由自取,怪不了別人。
他忍下那疼,繼續說:“我哪點不好,你們馬家要放棄我,就因為我貪婪,因為我動了心思,就放棄我,馬茴你不覺得可笑嗎?”
“是挺可笑的。”
也許從一開始就應該做了他。
“當然可笑,因為人都弱點,都有貪念,都會對那長生向往,你們馬家淡薄,可以,你們高尚,也沒問題,可你們憑什麼要壓製別人的天性,憑什麼一句話就將人的希望打碎,憑什麼,憑什麼啊!”他猙獰著臉。
憑什麼?
憑這世界不可能存在永生。
因為這根本就是違背自然規律,違背天道,違背巫神族的族規,我們馬家所做的不過是撥亂反正,讓一切回歸正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