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所。
劉川再次醒來,已經是兩天後。
他一醒來便要坐起來,我連忙按住他,讓他先別動,雖然人是醒過來了,可身體不如以前,那後背的傷口還沒徹底愈合,隻要一有動作,肯定冒血。
東子端了一碗泡麵進來。
看到劉川醒了,這才鬆了一口氣:“劉哥,你總算是醒了,我還以為在閻王殿下棋上癮了,對了,你餓不餓,要不要吃口麵填填肚子?”
“不餓。”
劉川搖頭,看向我問:“火撲滅沒?”
“老早就滅了。”
我給他壓了壓被角。
他臉色一緩,又問:“那裏麵的人呢?”
“應該死了,畢竟那火特別大,我衝進去的時候,差點將頭發燒沒了,李堂那王八犢子我進去的時候已經掛了,至於黃毛鬼,我沒看到他,估計應該也燒成灰了。”
他皺了皺眉:“他應該沒死。”
“黃毛鬼沒死?不可能,那火那麼大,應該是燒成灰了,再說了廟王洞就那麼大地方,他應該出不去。”
劉川歎了一口氣:“那裏有條密道。”
“我靠,該不會是我們之前救茴子的那條密道吧?”東子將麵咽下去,然後泡麵放在桌子上,說:“不對啊,那條密道不是被我炸塌了嗎,怎麼還通著?”
“應該是被挖通了。”
東子拍了大腿,後悔道:“媽的,早知道這樣,我就應該多放點炸-藥,將那條密道徹底炸塌才好,得,這下好了,便宜黃毛鬼那王八犢子了。”
雖然黃毛鬼跑了,可估計他能消停幾年,等我忙完了手頭的事,再帶人去國外,將這孫子的老窩一鍋端了。
下午一點多。
大哥和張大-麻子過來,那天看到裏麵亂成一鍋粥了,張大-麻子便趁著雇傭兵不注意跑了,再之後他將信號發了,劉川看到那信號,這才趕了過來。
大哥拿到了劉川給的藥,給小侄兒服用了,沒出三天,小侄兒身上的疙瘩都下去了,而且精神也好多了,見自己兒子痊愈了,大哥說什麼都要當麵給劉川道謝,感謝劉川救了他兒子。
劉川沒說話,隻是對大哥笑了笑。
後麵兩天,劉川帶我見了西北的幾個老輩,那幾個老輩見到劉川,一個個畢恭畢敬,我看了看劉川,發現他麵色正常,並不覺得有什麼尷尬。
隨後老鐵也回到招待所。
他喝了一大壺茶,才給我們說起村寨的事,屠戮已經被關起來了,馬家的老輩都出來掌局,局勢總算是控製了,剩下的幾個馬家後生在蹦噠,也成不了什麼氣候。
聽到老鐵怎麼一說。
我心裏的疙瘩終於解開,這隱秘的馬家總算有幾個明事理的,要不然這事就不好控製了。
在招待所待了三天。
我們便買了火車票回北京,老鐵說他還有點私事要處理,讓我們先走,當天夜裏,我們便坐了火車回了北京。
剛出火車站。
我就看到五爺的路虎在大門口停著,東子怕五爺又揍他,連忙用背包擋著自己的臉,說看不見看不見。
“回來了?”
五爺走了過來。
我恭敬地喊了聲:“五爺,您怎麼來了?”
“怎麼,不樂意我來啊?”
五爺瞪著眼,很不高興道。
我連忙擺手,陪笑:“哪能呢,您能來接我們那是我們的福氣,再說了,我垂涎五爺的車好久了,這次能坐五爺的車回去,那也算了了我這幾年的夙願……”
“你小子就愛給我灌迷糊湯。”
五爺樂嗬嗬拍了拍我肩膀,然後看向我身後的劉川,那一眨眼的功夫,我看到五爺眼底的敬畏,可沒一會兒,他主動伸出手,對著劉川恭敬道:“回來了?”
“回來了。”
劉川握了握五爺的手。
兩個人之間太詭異,讓我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我出來打圓場,可還沒說一句話,就被五爺打斷:“你這朋友輩分高,你小子仔細點,別壞了規矩,別讓人家說我們北京城的爺們不懂規矩。”
“我知道了。”
我狐疑地看了看劉川。
這兩位之間應該沒啥事吧?
五爺聽到我的話,臉色一鬆:“行了,別杵著了,上車吧,德爺還在慶豐樓等著你們兩個臭小子呢。”
“德爺是要給我們接風洗塵?”
“算你小子有眼力勁。”
五爺樂嗬嗬一笑,然後瞥了東子一眼。
東子此刻的眼睛長頭頂,不敢看五爺的臉色,一聽上車,立馬抓著背包竄上車,我也沒說他,跟著他上了車,這次劉川倒沒有和我們見外,也坐了上來。
司機是個新人。
他見我們人都上來,這才啟動車子往慶豐樓駛去,一路上,五爺沒說話,車裏壓抑地仿佛是個火-藥桶,隻要一個火-星就能點燃,我喘了一口氣然後看向車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