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四爺梳著大背頭,頭發裏夾著銀絲,可人倒很精神,特別是那張陰沉臉,在看到我們時露出一絲陰笑。
“來了。”
他手裏夾著一根雪茄。
我上前,對著他拱了拱手:“四爺。”
“嗬,這不是寶小子嗎,怎麼今個有時間來我這盤口耍了,對了,德爺最近身體怎麼樣,沒啥大事吧?”林四爺吸了一口煙問。
我恭敬地回答:“沒撒子大事。”
他哦了一聲,然後看向劉川,那意味深長地表情讓我頭皮一陣發麻,這老東西該不會也盯上劉川了吧,如果是這樣,那我可不管他是誰,先揍一頓再說。
好一會兒。
他又看向我,問了一些不痛不癢的問題,我忍著脾氣回答了他,最後他讓我們自己去耍,我一聽這話,立馬拽著東子和劉川火燒屁股般竄了出去。
出了包間。
啞爺在門口候著,看到我們出來,他表情有些奇怪,可隻是一會兒,又恢複了之前樂嗬嗬的模樣。
“寶爺,要不去樓下轉轉?”
我心想:還他媽轉個屁,你們這幫老狐狸專門坑人,而且是專門坑我們潘家園的人,上次的貨,被他們扣在王溝,德爺費了兩天的功夫才讓林四爺這老狐狸將貨要了出來,這次老子用腳後跟想,他們要坑我。
“寶爺,別擔心,這次我們就是讓你們耍耍,不會為難您,如果您不信,可以扇我一嘴巴子,我保準不生氣。”啞爺說得那叫一個有誠意,可就算這樣,我也不能真扇他嘴巴子。
我正猶豫不決,東子扯了扯我,讓我先應下來,先看看他們到底耍什麼花招,如果真是個套,那咱就好好陪他耍耍,反正咱現在有靠山,不愁一會出不去。
這樣一想,我便點了頭。
啞爺看到我點頭,立馬領著我下樓。
樓下果然在耍,而且這幾位都是熟麵孔,我之前見過幾次,他們看到我,臉色有些慌張,可終究是經過事的老人,沒一會兒便冷靜下來了。
我朝他們點了點頭,然後坐在一旁的雕花椅子上,東子和劉川立在我旁邊,儼然一副保鏢的派頭,我尋思著這啞爺到底什麼意思,難道真是讓我耍耍這麼簡單。
正琢磨,東子推了我一把。
我看向他:“怎麼了?”
“大扣碗來了。”
我一看果然,這狗東西縮頭縮腦闖了進來,手裏還拿著一個木匣子,看樣子是個黑貨兒,啞爺看到他,眼神變了變,然後給手底下的人說了一聲。
那夥計立馬過去。
大扣碗點頭哈腰,朝我們走了過來。
我們都和大扣碗有過節,自然不理會他,可這狗東西看不懂眼色,偏偏往我們這邊瞅,而且那小人得誌的嘴臉,看的我們心裏直犯惡心。
“茴子,我先去廁所吐會。”
東子心裏憋著火,拍了拍我肩膀說了一聲,便拎了一個夥計,問茅房在哪,夥計指了指左邊,他給我打了個手勢便去了廁所。
我沒理會大扣碗。
這狗東西不是好東西,還是別招惹他,前幾次的事我還記憶猶新,所以對於狗屎,我可不願意再踩一腳。
這時上來一件紅翡擺台,做工和料子都是上乘,而且是帶代的玩意,看樣子值個百八十萬,我端起桌子上的蓋碗茶喝了一口,然後看著這幫玩客吊價。
劉川看著周圍,眼神無光。
看樣子這些都入不了他的眼,也是,這些年他在北京城待了多少年,自然看過摸過許多好東西,這些小輩耍的小玩意,他自然放不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