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見房價殺不下去,隻好妥協:“算了,二百,你租不租,不租那我找別處,反正二百我住幾天賓館也可以……”
“二百就二百。”
房東怕他跑了,立馬應了下來。
少年從懷裏掏出錢,遞給房東,那房東將鑰匙遞給他,然後又將一兜洗漱用品遞給他,然後扭著屁股走了。
“坑,真他媽坑。”
少年拿著鑰匙走了過來。
可看到旁邊的門露出一條縫,他好奇地貼在那縫看了一眼,可就是一眼,他差點嚇尿,隻見那屋子裏放著一口黑漆漆的棺材,而且剛才那一眼,他看到了一個慘白的手伸了出來,緊接著是一張死白死白的臉,那眼珠子都沒有,太他媽嚇人了。
他看了一眼,便滾到另一邊。
用鑰匙打開房門,然後背靠著房門大口大口喘氣,剛才的是鬼嗎,難道他又見到了鬼,不應該啊,他這病應該好了不是嗎,怎麼還能看到這種玩意。
黑臉大漢看到他進了屋。
這才鬆了一口氣,可轉身就看到棺材裏的人坐了起來,頓時激動,而原本說不可能的老頭也喜不自勝,立馬從自己的褡褳裏掏出一個鐵盒子,從裏麵拿出一個肉乎乎的蟲子,直接掰開棺材裏人的嘴。
“成了,這次真成了。”老頭看到棺材裏的人慢慢恢複,高興地差點跳了起來:“還是你了解他,要是我,我肯定放棄了。”
黑臉大漢嘴角彎了彎:“他一直都這樣。”
接下來的幾天。
少年都會趴在門縫看裏麵的場景,可他這次沒看到棺材,也沒有看到那慘白慘白的死人,裏麵隻有一張床,還有一個桌子,桌子上是一遝遝書,比他上學的書都多。
正看得認真。
肩膀搭了一隻手,他頓時打了個哆嗦。
“你找誰?”
少年回過頭,看到一臉迷惑的我。
他尷尬地撓了撓頭,編瞎話:“我打老鼠,之前有一隻大老鼠一直偷吃我的麵包,我跟著老鼠來這的。”
我哦了一聲。
從兜裏掏出鑰匙,然後打開門,走了進去,少年跟了進來,指著門背後的大老鼠大聲說道:“我就說吧,它鑽進這裏來了,果然,我麵包都快被他吃完了,不行,我必須逮到它,踩死它。”
“讓它吃,吃飽了它就不偷吃了。”
“不行,它吃飽了,它會帶一大群它的徒子徒孫來我這偷吃,所以必須踩死,要不然後患無窮。”話剛一說完,少年便上前一腳踩死了那老鼠,我看著那老鼠,突然想起劉川臨走時說的話。
斬草除根。
也許真得這樣,要不然春風一過,那幫人又會卷土重來,到時候,我再一一收拾就來不及了。
少年將老鼠丟出屋:“這下幹淨了。”
我看著他稚嫩的臉,問他:“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會跑到這兒來,你家裏人呢?”
“死了。”
少年有些沮喪
我有些吃驚,可冷靜下來,問他:“你說你的父母都過世了,還是說你還有其他人親戚……”
“我爸死了,我媽改嫁了。”
“那你叫什麼?”
少年揚起臉,看向我:“我叫陸旭。”
姓陸,我突然想起了這個孩子是誰,之前我們去東石的時候,我們在古玩街遇到的少年,那時的他還是一個陽光少年,可沒想到這麼長時間不見,他竟然變成這樣了。
陸旭忍著眼淚,說:“我爸死了,我媽也不要我了,我成孤兒了,大哥,你說我會不會是掃把星,專門克我爸媽的,要不然我爸怎麼會死了。”
“你覺得你是嗎?”
我拍了拍他肩膀,問他。
他搖了搖頭:“我不是,我爸也不是我克死的,這一切都是意外,都是意外,可是我二叔說我是克他們的,所以將我趕出來了,我坐火車南下,隻能來到我爸的朋友這,可他們都不要我,我沒辦法,隻好在這附近找房子住下來。”
“別人放棄你,那是別人的事,若是你放棄你自己,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所以,陸旭,人不該怨天尤人,應該努力往上爬,努力去尋找陽光,這樣才不會被怨恨吞沒了自己。”
陸旭看著我:“這樣可以嗎?”
看到他的質疑,我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那時的我和他一模一樣。
可惜我太猶豫了,所以辜負了好些人的努力,現在我站在同樣的路口,卻要做不同以往的選擇,不管對錯,我隻能一路走下去,一直走下去。
“這樣會嗎?”
我鄭重地點了點頭:“會。”
前路漫漫,能堅持的隻有當初的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