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小野,馨兒以及秦逐日,在鳳凰城城主府住下了,身份是:貴客。
這一日,小野,秦逐日,湛青魂,上官玄真,四個人關在大廳裏,不許任何人打擾。為何獨獨卻了馨兒?別擔心,馨兒沒事,她隻是還在睡覺而已,懷孕的女人總是嗜睡的。
所以,小野坐在大廳裏,顯然有些心不在焉,他想陪著他家娘子一起睡覺……但是,秦逐日說今天早上有事要問上官玄真,他擔心上官玄真這隻老狐狸會對秦逐日不利,所以也來了。
寬敞的大廳,許久,四人依然保持沉默,最後,作為長輩的上官玄真忍不住發言了:“戟兒,這些年你可曾見過你爹?”
上官玄影八年前出走,至今未歸,上官玄真難免有些擔心。他們兄弟倆的感情一直很好,上官玄影也非常照顧他這個弟弟。當年嫂子的事情,他也覺得不可思議,他想要跟哥哥討論的,但是哥哥就是不聽,他也是無可奈何……
“我爹?你是說上官玄影?”秦逐日的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他已經被我殺了。”他說的輕鬆,仿佛他殺的不過是隻阿貓阿狗。爹?他早就沒有爹了,當上官玄影的劍刺進娘親胸口的時候,他就已經沒有爹了。
聞言,上官玄真臉色鐵青,拍桌而起,“你……你……你……大逆不道啊!弑父啊你!”心劇痛……盡管哥哥不相信戟兒是他的親生兒子,但是他相信的,他相信嫂子的為人。上官玄真老淚橫流,激動的說不出話來……指著秦逐日,口中不斷重複著你,他不知道該用什麼語彙來形容上官戟大逆不道的行為。
“弑父?哈哈哈……”秦逐日笑的癲狂,“如果一個男人親手殺了你的母親,然後狠心將你推入萬丈懸崖,最後發現你沒死還將你鞭打折磨,恨不得你死!這樣的人你還會當他是父親?”秦逐日黑亮的雙眸盯著上官玄真,看著他一驚一乍的樣子,他露出嘲諷的笑容。
上官玄真愣住了……當年哥哥將戟兒關在黑牢裏,他是知道的,隻是後來戟兒突然失蹤了,他以為是被流放了,沒想到竟然被哥哥推入萬丈懸崖,他以為再怎麼樣虎毒都不食子的啊!“怎麼會,虎毒不食子啊?”秦逐日所言,他實在不敢相信。
“哈哈,你忘了,我不是他兒子,我不過是個賤種而已。”他特意在賤種上加重了語調。
糊塗啊!哥實在是糊塗啊!當年哥哥與嫂嫂的感情他很是羨慕,兩個人如膠似漆,恩愛萬分。也許是愛的太深所以哥哥才會被嫉妒蒙蔽了,嫂嫂怎麼會背叛他呢?可是當年無論他怎麼勸說,哥哥就是不聽,如今,這所有的悲劇都是他自己釀成的。
“戟兒……”
“不要這麼叫我,我現在叫秦逐日。我隻想知道,當年事情的真相,或者說我娘是不是你陷害的?”
“不是。”
“你怎麼會這麼想?”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一道是斬釘截鐵的語氣,一道是略顯心痛的聲音,心痛的自然是上官玄真,而斬釘截鐵的聲音來自湛青魂。
“我爹不會做那種事。”小時候,他對爹是憎恨的,因為他沒有陪在娘親的身邊,卻得到了娘親所有的愛。現在,娘親不在了,他得到了爹的愛,但是他依然有些憎恨他,因為,他討厭懦弱的男人,像他爹這般懦弱的男人,絕不可能有那麼重的心機。
“我也希望不是您--叔叔。但是,這件事情我想親自查清楚,所以,我希望您能配合我。”秦逐日不理會湛青魂的憤恨,看著上官玄真的臉,有一刹那,他真的以為他是無辜的,是否是他演技太好,藏的太深了?
“好,我可以配合你,但是你爹的屍骨……”他希望哥哥可以埋在家族的祖墳裏,希望下輩子,哥哥能夠幸福……
“他的屍骨喂狗了。”
秦逐日的語氣完全不近人情,上官玄真一聽,竟氣得顫抖了起來,“你!你!……”還是隻能你,你,你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便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秦逐日看著他,突然間覺得有些不忍,上官玄影的樣子不像是裝的,於是他補充道:“我把他的骨灰和我娘埋在一起了。”上官玄影是在孤影城火化的,骨灰他一直帶在身邊,他知道,恨上官玄影的是他自己,他的娘親從來都沒有恨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