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深深,有一座幽靜的小院,名為“南屏居”。
這“南屏居”是鎮南侯陸天放的住處,代表的是鎮南王的誌向——以自己一人鎮守南疆,充當帝國南疆的屏障。
他常年駐守在邊疆,平日裏,都是小侯爺陸駿住在裏麵。
鎮南侯能征善戰,斬荊披棘,所向無敵,在整個大明帝國都享有極高的聲譽。然而,意想不到的是,回京不久竟然遭逢如此大難,身中劇毒,生命垂危。
此刻,他正躺在床上,閉著雙目,毫無生機,看上去就和死人沒有多少差別。
四十來歲的鎮南侯,一雙劍眉,下頜留有濃密的胡須,顯得英氣逼人,卻又不失儒雅之氣。隻是由於毒性發作,加上多日未曾進食,麵黃肌瘦,一臉病態。
看著鎮南侯,陸駿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按輩分來說,他也不知道比鎮南侯要高出多少輩,但重生轉世之後,此人竟然莫名其妙地成為了自己的父親。
“小侯爺,王爺出事之後請了許多名醫,但都無法解毒,隻怕是……”福伯歎息道。
鎮南侯遭常無命毒藥封禁之後,身體便一日不如一日了。
侯府為此請了許多名醫,都表示無能為力。
鎮南侯乃是陸府的依靠,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幾位當家人自然都是焦頭爛額,想盡一切辦法想保住鎮南侯的性命,但是都無濟於事。
無奈之下,他們硬著頭皮親自來到太子的府上,希望得到太子的諒解,化解矛盾,懇請常無命獻出解藥。結果,被拒之門外,連太子的影子都沒見到。
中毒之後,鎮南侯一直處於昏迷狀態,情況不容樂觀。
見鎮南侯一天天地消瘦,氣息一天天地減弱,恐怕隨時都有可能斷氣,福伯心裏很難過,語氣哽咽,忍不住流下眼淚。
陸駿反倒顯得十分地冷靜。
畢竟,這個名義上的父親實際上和自己並無任何關係,更別談上有什麼感情。幾百年來的修煉道路上,見慣了生生死死,與自己沒有任何關係的人就算死在眼前,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他走在床榻前,探了探鎮南侯的脈象之後,道:“或許,我可以救活他。”
冷漠是一回事,如果有能力他還是希望能將鎮南侯救活。
不僅是為了救人,也是為了自己。
世態炎涼,人心險惡。見識了陸天恩父子等人的嘴臉,陸駿很清楚,隻要將鎮南侯救活,他在陸府才能待的更加安穩。
“小侯爺,你……說的可是真的?”福伯猛地抬起頭,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陸駿點了點頭,道:“可能吧。”
福伯不解地道:“可是,小侯爺你沒有學過醫術啊,怎麼……?”
陸駿道:“上次屠手妙醫替我解毒時,曾傳授了一點解毒的方法,也不知道管不管用,不妨試一試看,或許可以救活呢。”
“屠手妙醫!”福伯拍了下腦門,驚喜道:“老奴都差點忘了,沒錯,屠手妙醫醫術舉世無雙,小侯爺你既然得到他的指點,想必是管用的。”
“管不管用,我也不敢打包票,福伯,記好了,這件事千萬不要對任何人提起。”
雖說很多人都希望鎮南侯能夠活下來,但是,難保因為利益關係,有人反而希望鎮南侯死的更好,所以,避免節外生枝,隱瞞是很有必要的。
福伯是精細之人,自然明白其中利害,道:“老奴絕不會說。”
陸駿對福伯還是存有足夠的信任。於是,讓福伯取來文房四寶,開始書寫解毒的方子。
前世,陸駿身為聖手毒尊,畢生鑽研毒功,對於毒性了如指掌。他一看,就知道鎮南侯所中的乃是以蜈蚣、毒蠍、孔雀膽等上百種毒蟲以及天心草、斷腸花等上千種有毒植物混合煉製而成的“蝕心散”之毒。然後以“五毒封魂”的手法,封閉了鎮南侯的五感,時間侵蝕的越久,鎮南侯的五感就會越來越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