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敬國這才露出輕鬆的笑容,把自己在家裏看到的一切都講給姐妹倆聽,姐妹二人這才明白咋回事。說完之後,王敬國說:“女喬,小雅,我還得走,現在我有重要任務,必須馬上回去!你們要照顧好自己。”說完,拎著帽子風風火火衝出房門。
在公安局局黨委辦公室裏,王敬國正和江夏等幾個領導研究案情,王敬國說:“我剛剛得到一個情報,說郊區的一座廢棄的破磚廠裏有可疑的人,那些人的相貌特征比較接近劉鐵錘他們。這是一個很好的時機,我們可以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給劉鐵錘來個措手不及!”江夏沉吟半晌說:“我認為,劉鐵錘不可能有這樣大的膽子,他現在一定逃到很遠的地方,我們必須和全國各地的公安機關密切配合,才能抓獲罪犯。至於今天這個情報,我個人認為,咱可以做一個參考,不必當真。再說上次我們的人捕風捉影,搞了一個不準確的情報,結果正好碰上東方賓館的爆炸事故,讓我們的兩個骨幹同誌白白地葬送了生命。”
江夏說完,站起身走向衛生間。王敬國心裏很不是滋味,再說東方賓館的爆炸的時間和巧合已經讓人疑竇叢生,背地裏已經有很多人議論。我們的警察身經百戰,在爆炸中,為什麼偏偏死的就是我們的人呢?還有,沒有做身份鑒定,僅憑已經燒得麵目全非的屍體就能判斷兩個死者就是我們的人嗎?
江夏從衛生間回來,一邊整理衣服,一邊說:“敬國,剛才我說的僅僅是我個人的意見,如果你想去試一下運氣,也未嚐不可。一定要保證同誌們的安全,保存我們的實力!”王敬國聽到江夏允許的語氣,才舒了一口氣。轉身出去,立即通知李林傳達命令,目標十五公裏外的大李莊那個廢棄的磚廠。
夜幕下的磚廠死寂一片,除了煙囪還在默默地矗立著,幾座破房子散落在四周,大多數房子已經千瘡百孔,搖搖欲墜。別說住人家,就是讓人進去一趟也能把你嚇得魂不附體,看來這些房子裏是不可能住人的。煙囪下麵原本是燒磚的窯洞,但也已經被當地村民扒得七零八落,隻剩下幾截還依稀看到昔日的輪廓。距離磚廠還有三公裏的地方,王敬國命令把車停下,留下三個人在原地警戒,其他人跟隨王敬國徒步悄悄接近磚廠。
幾支人馬分開行動,各自占領有利地形,密切注視煙囪周圍的動靜。東方漸漸發白,在東南方向的天空升起一顆耀眼的星星,這就是啟明星,在夏末秋初發財耀眼明亮。王敬國知道,天已經快亮了,這個時侯,是我們發起攻擊的最佳時機。想到這兒,王敬國掏出做暗號的強光手電,對著幾支人馬埋伏的地方晃了三下,意思就是迅速保衛目標!
小夥子們像猛虎下山一樣衝向窯洞處,迅速分割包圍了幾截窯洞,十幾隻雪亮的手電的光柱在窯洞裏晃來晃去,但卻沒有任何動靜。這時候,天已大亮,太陽在東方的地平線上露出了紅撲撲的臉龐,負重似的一點一點往上攀登,王敬國目睹這個場景,不禁感慨自己的工作是多麼艱難啊!十幾個警察都聚集在自己身旁,誰都不說一句話。王敬國知道大家都在想什麼,更知道此時此刻大家的心情的沉重,心裏不停地思考著自己的得失。狼三肯定不會說瞎話,也就是說,昨天這裏還有一夥人在活動,可是今天就突然無影無蹤了。那麼這夥人究竟是幹什麼的?是偶然在此路過,還是得到什麼風聲而逃之夭夭?這種可能性不很大,煙霧我們的情報是晚上得到的,行動也是夜裏執行的,這有絕對的保密性。要麼就是這夥壞人偶然碰巧逃脫了我們的追蹤。
不!我們不能輕易離開,一定要找到蛛絲馬跡!於是吩咐大家分散行動,勘察一下這裏的活動跡象。就在大家開始搜查不到一分鍾,突然在一個窯洞一角發出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幸虧幾個警察機警地就地臥倒,才沒有傷著人。爆炸?東方賓館?這是不是有關聯呢?突然一個小戰士拿著一張紙條,字跡很潦草模糊,仔細辨認,才認出是“我和成剛還活著!”幾個人圍上來想看個究竟,為了保密,盡管自己心裏起了巨大的波瀾,但還是裝出什麼都沒有發生的一樣。手裏攥著紙條對大家說:“今天我們的任務就執行到這兒,現在回去!”
王敬國心裏突然想高呼:“我們的兩個弟兄還活著!”
在辦公室,王敬國焦急地踱來踱去,口中不停地噴著煙霧,煙霧一縷縷從他的麵前升騰起來,在他的頭頂上凝結又擴散,以至於整個房間裏都彌漫在嗆人的煙霧中。王敬國的頭腦裏一直在回旋這樣一個問題:我們內部會不會有人故意泄露機密呢?他在翻來翻去地論證這個問題,但是無論怎樣假設論證,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的,就是我們的內部一定有劉鐵錘的內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