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那氣流不斷地衝擊岩壁,好似要洗刷一切,原本固若金湯的岩壁,竟是動搖起來,血腥之氣沿著岩壁不斷擴散,可以看見一絲絲血光如同一張大網,將岩壁完全包裹。
這一刻,血羽烏王像是終於完成任務,氣力也消耗殆盡,轟然掉落於地,而她也恢複人形,那豔麗的麵容上蒼白如紙,顯然因為剛才失去精血的緣故。盡管看起來甚是疲憊,但卻可以看出她臉上洋溢著興奮與期待的笑容。
三足犀象瞧得這般情形,趕緊衝上前去,將血羽烏王扶起,擔憂道:“你沒事吧!”
可那血羽烏王似乎沒聽到一般,眼睛一直盯著變化的岩壁,臉上的笑意絲毫未減,想來應該是心中暢快之極,竟忘了該如何說話。
李雲世瞧得那岩壁被血腥之氣包圍,居然產生絲絲裂縫,不用多久,便會徹底碎裂,當真不可思議,他也想不通為何會如此,為何僅憑血羽烏王的精血就能達到如此效果。但有一點他可以猜到,那便是這岩壁之上定然有一層無形的結界,或者封印,隻是先前黑暗中沒有太多注意罷了。此時,在磅礴的能量擴散中,岩壁已是有點不堪重負之感。
看著這一切,李雲世歎了歎氣,知道此時已無力回天,若是出手,定會加快岩壁碎裂的速度,又何必多此一舉。此刻,他心裏的不安愈來愈強烈起來,仿佛有什麼東西在纏著他的思想。陡然,他腦海中一道光芒閃過,暗自驚呼:“難道……”這一刻,他忽然憶起剛進入這幽穀之時,那詭異的感覺,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注視著他,揮之不去。轉念一想,暗道:“莫非這岩壁之中的秘密便與那無所不在的眼光有關?”
李雲世越想越不對勁,總覺得要了解一下事情的大概才好,遂走到血羽烏王跟前。哪知還未準備問話,卻被那三足犀象閃身擋住,隻聽那大塊頭道:“小子,你想幹什麼,趁人之危可不是君子所為,你們修元者未必人品差到如此地步不成。”隨即,犀象又冷喝道:“哼,就算你手段高明,別忘了還有本尊在此,又豈會怕你!”
三足犀象言罷,不經意間看了看血羽烏王,他這般維護身後女子,本想博得對方歡喜,這不,他便想從烏王臉上看出些什麼,奈何對方麵無表情,明顯沒有領他這個情,不禁有點失望。
李雲世登時一愕,隨即苦笑。敢情三足犀象這廝竟把他想成橫刀奪愛之徒,才那般言語。他隻覺無奈,有點哭笑不得之感。如今這等情況,解釋是解釋不清的,他心念一轉,已有了計較,冷聲道:“我說大塊頭,枉你活了這麼久,竟然連這點端倪都看不出。”
“何出此言?”三足犀象一愣,不明所以道。
“哼,難道看不出這血羽烏王在利用我們嗎?”頓了頓,李雲世突然厲聲道:“你一心維護的女子心機著實可怕,那城府頗為深厚。先不說對你如何如何,單憑先拋棄金鉤鷹王那一舉動,便能看出她是有目的接近於你。然後對你百般依賴,言聽計從,你可曾回想過,若不是在這時候,往日裏她可曾對這般好過,恐怕不盡然吧,若是我所料不差,你們見麵的次數怕也不多,但為何這次卻對你如此之好,除了利用你之外,還能有什麼目的。”言罷,話鋒又是一轉,嗬斥道:“難不成你真以為血羽烏王喜歡你,別做春秋大夢了。”
聞聽這番言語,饒是戰鬥中霸氣無比的三足犀象也是震驚的連連後退,倒不是他畏懼李雲世的眼神,而是因為他內心的抵觸。一個人,當心中一直信仰的事情被別人突然反駁之時,且據理力爭之際,總會受到打擊,就好比心中的女神突然崩潰一樣。這般情況,毫無疑問對精神是一種摧殘,也給三足犀象敲了一記警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