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去這裏,可以的話準備三匹馬。還有布衣。”若可飛的臉色有些凝重。
“好。我先走了。”閻焰轉身沒有再說話離開了帳篷。沒有任何多餘的話,更沒有問若可飛這麼做的理由。
帳篷裏隻剩下了若可飛一個人。
若可飛再度坐回了桌前,長長的歎了口氣。這一次,太子是真的打算完全的除掉孤雲麼?他終於覺察到了這個威脅,所以已經等不及了,提前動手了。原本以為他還會放任著孤雲再成長一段日子的。
影衛不到三十,近衛不到兩百,大軍五萬卻也是駐紮在了太子的大軍中間。孤雲此次帶來的大將有衛亮,李召。這兩個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不容有失。若是太子發難,這兩人勢必會站出來。這些力量對孤雲來說太重要了,要保存實力,將傷害減到最小的離開這裏。回許城,回到那裏才有了基本的保障。
這一次,自己還真沒有把握能和孤雲順利的安全離開。所以讓閻焰先行離去。而消魂呢?血祭的解除方法自己還真沒有找到。如果自己死了,他也不能活了。可笑的恐怕是自己會死不了,暗處的那雙眸子恐怕早就知道自己的到來了。
又想起了那個瘋子出征前居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的事。那沉靜冰冷的雙眼明明就沒有任何表情,卻發出像是盯著獵物般,毫無縫隙的光芒。自己在他眼裏是什麼?獵物?玩具?
若可飛微微一沉思,提起了筆在紙上開始寫東西。
皇宮的上書房裏。
皇上看著自己書桌上剛畫好的畫,微笑了起來。
“木離,這畫如何?”皇上抬頭問著旁邊的一個人。
“貧僧不懂。”回話的人卻是一身和尚打扮,光潔的頭,還有那素色的僧服和手上拿的佛珠,都顯示著這個人是個和尚。讓人驚訝的是,天下間居然有如此好看的和尚。這是一種纖細柔弱的美。鼻梁直挺,唇瓣嫣紅水潤,瓜子臉,額頭飽滿圓潤,眉似遠山,眸若星辰。讓人一眼看去是不舍移開眼神的,生出一種讓人想保護他嗬護他的心情。那修長白淨的手指上掛著的一串佛珠。這樣的人教人看不出他的真實年齡。
“木離”皇上佯怒,走下來道,“你啊,總是這麼掃興,快,給朕看看這畫。”
木離走上親看了看畫,接著低垂下了眼睫,淡淡道:“畫裏虐氣太甚。”
皇上微微皺眉,顯是對這個答案不滿意,繼續道:“還有呢?沒看出其他的?”
木離沉默不語,隻是冷眼看著桌上的畫。虐氣太甚,無情無義。
“難道木離不覺得這畫很霸氣?一山不容二虎。”皇上嗬嗬的笑起來。
“皇上的意思隻會留下一隻老虎?”木離看著畫上的兩隻老虎。一虎伏埋在山下,一虎意欲下山。
“這個山頭也隻需要一隻老虎啊。”皇上笑的篤定。
“皇上不怕老虎會咬人?”木離的眼神沒有波瀾,緩緩的敘述著。隻是在心裏淡淡的問著,不怕老虎咬了你麼?皇上。
“哈哈哈哈”皇上忽然笑的開懷,笑的肆虐,“朕正等著呢。”眼裏突然浮起嗜血的暴虐,心中似乎在瘋狂的怒喊一般,來吧,讓朕好好的享受。
木離看著眼色越漸陰沉的皇上,輕輕的閉上了眼,口中幽幽的吐出一句:“阿彌陀佛。”眼前的不是人,根本就是魔。享受撕殺爭鬥的魔。
“苦海,苦海……”木離輕輕的聲音聽起來如羽毛拂過人心。
皇上卻皺起了眉頭:“行了,木離,這話你也不知道說多少次了。對朕來說沒有任何的用處。你等著看戲就是了。”
“皇上,貧僧會一直說下去。”木離睜著清亮的眼看著滿臉陰隼的皇上,“一直說到皇上脫離苦海的那天。”
“夠了!”皇上不悅的揮手,“陪朕下棋去。朕還就不信了,一次都贏不過你!”
“是。”木離淺淺的回答著,跟在了皇上的身後。
若可飛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趴在桌子上睡著的,等再醒來一睜眼便對上了軒轅孤雲那張認真的臉真注視著自己。
“什麼時候回來的?”若可飛揉了揉眼,看著眼前的男子。
“剛一會。”軒轅孤雲注意到了若可飛放在桌上的紙,上麵寫滿了字,“這是什麼?”
“以前叫你教給衛亮的後麵的計策。但是我也沒寫完。給他吧。”若可飛伸了伸懶腰,自然的往邊上挪了挪,讓軒轅孤雲坐在了旁邊。
軒轅孤雲看著上麵寫的東西,眼色沉了下來。這些東西從來未見過,精辟到了如此的地步。看完輕輕的放下,低低的說道:“今日,太子的手下大將們提議讓我將軍符交給太子,方便一起調兵。”
“什麼?!”若可飛驚訝的轉頭看著軒轅孤雲,看到的是軒轅孤雲眼底深深的無奈和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