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子,老身明白。”張嬸點了點頭。
若可飛著實有些驚訝,居然找了個盲人來照顧自己,怕人看到自己的相貌和認出這裏的地方麼?不過,確實也是,自己行動不便,生活上總不能讓冥月來幫忙吧,雖然他以前是和尚,可是現在他可不是,是個男人!不能越過屋外的柵欄,那是肯定,都是懸崖,一越過怕就是摔死了吧。
真諷刺,眼前的婦人居然也姓張,讓自己想起了一些討厭的事。若可飛有些厭惡的閉上了眼,囚禁自己在這裏是為了什麼?為了蒼生?這個理由真是好笑啊。
而張嬸沒有說謊,她做事果然就像看的見一般靈巧。其實最主要的是幫藍月換衣服擦洗身子和方便。其他的事全是冥月在做,一日的三餐,還有每次細心的為若可飛換藥。而冥月也不知是自己做了一把木輪椅還是去別地買來的,待若可飛想出去透氣時,便把她放在輪椅上推出去看看。這個小木屋果然是聳立在一處獨立的峭壁上,四周沒有任何的連接。三丈開外處是竹製的柵欄,柵欄外自然都是懸崖。這裏就是個與世隔絕的地方。選擇一個盲人來照顧自己顯然也是為了避人耳目,即使有天打聽到了自己的蹤跡,這個看不見的張嬸依然沒有辦法帶人來找到自己。
“你真的認為我沒在他身邊,天下就太平?”若可飛看著蔚藍的天空無聲的歎息著。身後的這個男子到底腦子裏都裝了些什麼?
“若你在他身邊,你會如何?”冥月反問。
若可飛怔住。
若自己在他身邊會如何?
“是造更多武器來征戰?”冥月忽然話鋒一轉,“他現在是皇上了,皇上不管需要與否,都會有後宮。”
若可飛依舊沉默著。
這個道理她懂。後宮不管如何都會有妃嬪,不管是皇上需要與否。這是一直以來沿襲的製度。當初的自己是為了什麼想讓他當皇帝的自己再清楚不過了,那隻是因為自己心血來潮。一步一步的誘惑著他踏上了那條路。可是,現在路的盡頭到了,他成功了。而自己迷茫了。
自己該怎麼辦?
封後?自己不稀罕那種東西。
和一群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自己也沒大度到那種程度。
讓他拋下皇位和自己遠走高飛隱居?能行麼?以前的一切都隻是笑話麼?
若可飛的臉色越發的複雜,漸漸有些蒼白起來。忽然第一次感覺如此的無力,如此的質疑自己。
冥月俯視著,一句話也沒有說。
“我,錯了麼?”良久,若可飛幽幽的吐出了句話。問誰呢?問天還是問自己?
“就留在這,不好麼?”冥月忽然輕輕的歎息。
“不好。”若可飛淡淡的笑著,“我想回到他身邊,就算是死也想死在他的懷裏。”
冥月沒有再說話,隻是低下了頭,走進了屋子。
若可飛自己靜靜的坐在輪椅上,看著滿眼的蔥蔥鬱鬱。想回他身邊,一定要回去。
對與錯似乎沒有什麼必要去考慮。
軒轅孤雲狂爆的快要發瘋了。
沒有,到處都沒有飛兒的蹤跡。
早已下令封鎖所有的城門,可是沒有人。閻焰隻是非常肯定的告訴自己,她一定還活著。自己當然知道她還活著。可是人呢?人去了哪裏?到底是誰帶走了她?
將士大臣們已經不知道上湊了多少次請他快些舉行登基大典,他總是找借口一推再推。沒有她在身邊,自己坐上那最高的位置給誰看?
“稟告皇上,太後娘娘求見。”又尖又細的聲音響起,太監小心翼翼的稟告著。雖然還未登基,但是所有的人早已改口。太監在門外稟告完便不再吭聲,自己還不想死。
“不見!”軒轅孤雲低低的怒吼了一聲,什麼人也不想見,隻想見自己的飛兒!
“九兒,你連本宮也不肯見了麼?”門被輕輕的推開,太後慈祥的微笑著走了進來。眼底是掩飾不住的得意和欣喜。九兒做了皇上啊!這是自己一直夢寐以求的。現在驚喜卻來的那麼突然,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哦,母後。”軒轅孤雲站起身來,淡淡的點了點頭算是行過了禮。
而太後顯然沒有在意軒轅孤雲的無禮,有些嬌嗔道:“九兒,你還在拖延什麼?為何還不舉行登基大典?”
軒轅孤雲不耐的微微皺了皺眉,淡淡道:“時機未到。”
“如何才算時機成熟。現在還不是麼?”太後有些著急。眼前的人一日沒正式登上那位置,自己的心就一日不塌實。莊妃那個賤人自己總會找機會收拾她的,現在最重要的是讓九兒趕快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