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可飛抬眼看到大殿前一株很巨大的樹,樹幹上綁滿了密密麻麻的紅線,甚是好奇,慢慢的走上前去。黯然微笑著也起身,眼角瞟到了若可飛放下的茶,在若可飛沒有看到的瞬間,低下頭輕輕聞了聞,聞過後臉色變了。和自己的茶沒有任何的區別。
黯然猛然回頭看向剛才那煮茶的僧人,沒有人!原本應該站在那裏的僧人,此刻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若可飛好奇的看著那滿是密密麻麻的樹幹上的紅線,這是做什麼用的?
“這是為了有些人家體弱多病的孩子綁上的紅線,祈福能健康成長。每條線都是代表著一個孩子。”黯然解釋著,想起那兩杯茶,含笑的眼裏有著絲絲的複雜。
“這樣啊。”若可飛恍然,“那現在去哪?”
“去那邊。”黯然遙指那最高的山峰,“明天就可以到那了,後天早上我們去那看日出。”
“好。”若可飛歪著腦袋看了看前方一眼望不到頭的青石板路,“不過,你得背我。”
“好。”黯然回答的理所當然,嘴角的笑更是洋溢著幸福。當然可以背你,背你到滄海桑田。
這一路上,黯然帶著若可飛將這一路走過的寺廟的齋菜都嚐了個遍,將一路的美景都看了個遍。
夜晚,分房而睡。
“有事就叫我,我就在你的旁邊。”黯然低下頭在若可飛的額頭輕輕一吻。
“恩。”若可飛也圈住了黯然的脖子,讓他彎下了腰,吻了吻他的臉,再輕聲道,“寺廟真不好,還要分房而睡。”
黯然笑了笑,無奈的說道:“這是規矩啊。”
“哼。”若可飛冷哼了聲。
“不過,規矩是死的。”黯然神秘的眨了眨了眼,“一會你就知道了。”
“哦?”若可飛疑惑的看著黯然,黯然卻笑而不答,隻是叮囑若可飛將門窗關好便轉身回了自己的房。
夜深,人靜。
若可飛吹滅了蠟燭,窩在了床上,手卻摸向了枕頭下。那裏,赫然是白天買的那隻草編製的蟲子。若可飛拿在鼻下深深的聞了聞,眼裏的深沉越發的明顯。
在若可飛就快要睡著時,窗戶卻在此刻輕輕的響了,若可飛睜開眼,心中其實已經明白來的人是誰,卻還是低低開口:“誰?”
“你猜。”黯然故意壓低了聲音。
“流氓,寺院裏的采花賊。”若可飛笑起來。
“對,特意來采你的。”黯然奸笑著,不由分說的擠上了床,脫下了鞋子。
“壞人。”若可飛拍打著黯然的胸膛,還是往裏挪,讓開了位置。
“隻對你壞。”黯然發自內心的笑著,一把摟緊了床上的柔軟人兒。
若可飛不再說話,隻是依偎進了黯然的懷裏,靜靜的聽著他的沉穩的心跳聲。
“身體,有沒有不舒服?”黯然抱著若可飛輕聲的問著,而話裏的意思也隻有他自己才明白。
“沒有啊。”若可飛有些不解了,問這做什麼?
“那就好,睡覺吧。”黯然吻了吻若可飛的額頭。
“恩。”若可飛靠在黯然的懷裏閉上了眼。
黯然看著若可飛閉上了眼,聽著她平穩的呼吸聲,自己卻沒有睡著,隻是靜靜的感受著懷裏的人兒。舍不得放開手,舍不得懷裏的溫暖。黯然緩緩的閉上眼,卻還是沒有睡著。隻是在若可飛的耳邊低低的輕喃著:“我愛你,飛兒,我——黯然愛你,真的很愛你。”
可是,若可飛聽不到,感受不到。
而現在,黯然也不敢讓她知道。
黯然靜靜的躺著,想起了二當家問自己的話。
主子,你的心裏住進了人麼?是否你的心隻能容納她一個人了?
當時的自己沒有回答。
現在回答給自己聽。
是啊,自己的心裏住進了一個女人,自己的心裏隻能容納她一個人了。
早上,當若可飛醒來時枕邊已經沒有了人。黯然已經提前起床出了屋回自己的房去了。
若可飛揉了揉眼,坐了起來。胃裏卻一陣的翻騰,忙起身穿著鞋子走到屋角的痰盂邊上吐了起來。
血,黑色的血,從若可飛的口裏吐出。若可飛皺著眉頭,小心的擦幹淨了自己嘴角的血跡。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臉,忙去穿衣服洗漱。正要出門,忽的又想起了什麼,走到枕頭下,拿出了那草編製的蟲子,放在了自己的懷裏。
若可飛一開門,就看到黯然那微笑的臉,正定定的看著自己。
若可飛一怔,隨即笑起來:“還想去叫你起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