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接到探子的回報說,西域先皇曾經育有四子二女,這幾個子女中隻有小女兒鮮有人知,世人都道是皇帝愛女心切,養在深宮並不想讓別人窺探。但是我得到的消息卻是這位小女兒早就不在宮中了,而是脫離皇室遠嫁外地。但是公主的婚姻無外是那麼幾種,要麼就是和世家聯姻,要麼就是遠去和親,但是這些利大於弊的事情完全不會悄無聲息的,那麼還有一種可能,如果這個公主嫁的人並不令人滿意,甚至公主為了嫁人甘願脫離皇室呢?如果真是這樣,這個故事就有趣了。”

這個消息是沈素萬萬沒想到的,如果這個是真的,那她豈不是知道了一個驚天密聞,看陸毓一臉自在的樣子,也不知道他知道這麼多不為人知的秘密能不能睡得著,為了保險起見沈素還是問道:“誰知道這事是真是假,畢竟幾乎沒有人見過這位小公主,就算是真的這麼多年過去也沒有證據。況且,這來這裏不是查藥材的事情嗎?和這個也有關係?”沈素原本覺著這兩件事完全是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沒想到陸毓聽了卻認真的點點頭,說道:“有,當然有關係。”

“......”

有關係她也不想聽了,秘密知道的多了容易睡不著。

可是陸毓卻不放過她,“之前查到這批藥資可能跟西域皇室有關係,西域現在王儲競爭正是激烈的階段,沒準就有人兵行險著企圖嫁禍於人。”

“就不怕引火燒身?畢竟已經牽扯到兩國之間的鬥爭了。”

“哼,你以為他們在別國的皇室就沒有自己人了嗎?有些人為了滿足一己私欲賣國又算得了什麼。”

沈素點頭,“所以這兩件事的關係在哪裏?”

“......”

陸毓歎氣明明有時候聰明的不像話,有時候卻讓人不知說什麼好,但是他還是耐心的解釋:“為什麼公主就不能參與皇儲之間的競爭呢?”

沈素心下似已有答案浮出水麵,但仍然不確定地問道:“如果你所說的小公主參與了皇子間的明爭暗鬥,但是她既沒嫁給世家,又沒有和親。沒權沒勢根本沒有什麼利用價值。”

陸毓卻笑了,睨著她一字一句地問道:“沒權沒勢,如果有錢呢?”

沈素嬌嫩的唇微抿,杏眸微張,極是驚訝,一個皇子有權有勢倒是沒什麼,但是如果有了雄厚的財力便可以養兵買馬。這可不是一般的勢力可以比擬的。

沈素一股油然而生的淒然,她不曾想事情牽扯的越來越多,讓人措手不及,但還是奇怪地問道:“那你丟的那批物資,也和這的皇室有關係?”

“看起來是有關係,但是真正有沒有誰知道呢?”

“那不能按時送到真的沒關係嗎?”

“自然沒有。”

沈素鬆口氣:“那就好。”

“哦,對了。”陸毓修長的手指扣了扣桌麵,“你倒是找了個忠心給你送信的,今天早上連鳳二都差點沒攔住。”

“你攔著他了?是不是有我的信。”

“當然沒有,不過你師父我都聯係不上,你還能聯係上。”

沈素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你怎麼知道我是給我師父寫的信?”

“因為你那封信被林安收到了,他得知你在這邊托我轉告你一聲。”

沈素歎口氣,緩了口氣說道:“那個幫我送信的孩子是個好的,你莫要為難他。”

“我若是為難他,第一天你就見不到他了。”

“……”

“那你可知我師父在哪?亦或是我師兄在哪裏?”

“你師父行蹤飄忽不定,還真無法確切的知道,但是佑銘前幾日來了西域,不然他也不可能拿到你那封信。若不是佑銘說起,我還不知道原來你們師徒幾人是這樣聯絡的,到是個新奇的方法。”

沈素撇嘴,“這有什麼新奇的,我師父每年這時候都會在那家藥堂座堂一個月,今年他到現在還沒去過,所以那封信送到那早晚都會被他收到。你覺得我和我師兄願意用這種方法嗎?當然不願意,有時候一封信待半年甚至更久才被他收到,平常也就罷了,遇到急事黃瓜菜都涼了。我們也嚐試過用信鴿,但是每一隻信鴿都有去無回,後來才知道都被他燉了吃了。”說起自己家奇葩的師父,沈素仿佛有三天三夜吐不完的槽,別人都道天下第一神醫的閉關弟子多麼風光無限,其實隻有他們師兄妹兩人才知道這日子過得有多苦逼啊!

陸毓低聲笑了,聲音醇厚低沉,“你這番話和佑銘說的分毫不差。”

沈素在心裏翻白眼,當初在藥仙穀的時候,她和師兄以及師娘經常聚在一起討論她的師父的奇葩日常,害得她師娘差點從江湖聞名的女俠客改行茶館裏的說書先生。但是這些當然不能跟陸毓說,她隻能口是心非地說:“我能有什麼辦法呢,我隻能當那些鴿子都孝敬他老人家了。”孝敬兩個字說的尤其重。

陸毓笑著說:“難為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