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不知道她隻是出個門領個人抓個藥的功夫,怎麼天都變了。小姐竟然讓她去照顧莊主,自己卻毫不留情的借了店家的小廚房去熬藥,還信誓旦旦地說怕他們煎不好,需要自己親自動手。可是為什麼她怎麼看怎麼像借口呢,隻是這話她不能說,但是照顧莊主這活壓力太大,為了給自己壯膽,他把阿福也帶著,哦,阿福就是茶館裏的小男孩,她在回來的路上已經教給他很多事情。現在隻是讓他接觸一些雜活,熟悉熟悉。

本來自己也想把這燙手山芋交給別人,可是這是他們的莊主,除了小姐交給不熟知的人她又不放心,隻得自己來。

好在陸毓已經睡下了,她隻需要在旁邊候著看以防主子醒來又什麼需要,這讓她鬆口氣。

冬月跪坐在床邊,盯著錦被上精致秀美的花紋出神,小姐怎麼還沒回來,莊主為什麼突然就病了,嚴不嚴重?他們什麼時候才能回山莊?出來這麼久又什麼重要的事?冬月想著想著就有點困,腦袋一點一點的往下沉。

垂下的紗帳幾不可見的動了一下,一個人影悄無聲息的立在了帳外。冥一皺了皺眉,他剛剛進來的時候已經感覺到主子周圍一個暗衛都沒有,除了冬月和門外已經被他點了睡穴的小男孩竟然一個人都沒有。可是主子身邊不是還有個神醫嗎?進來的時候卻沒有發現,想到這裏他推了推正在打瞌睡的冬月。

渾渾噩噩的冬月被驚醒,猛地抬頭發現麵前站了個黑衣人,嚇得第一反應是去看莊主,卻被冥一攔下了,“是我。”

聽見聲音,冬月才轉身仔細看去,這才發現站在前麵的人是誰。也是,若是圖謀不軌的人,就她剛剛的狀態,估計連察覺都不會察覺。

冬月見到冥一,又看了看仍在昏睡的陸毓,小聲說道:“冥一哥哥,你怎麼突然在這裏。”

“辦完事,回來找主子。”冬月站起身有些酸麻的腿,又道:“那你在這裏看一下莊主,我去告訴下小姐。”冬月還沒忘記沈素之前的吩咐。

小姐?冥一想了想問道:“沈小姐?”

冬月點頭,“小姐說莊主病了,借了小廚房去熬藥,之前有囑咐說有人回來就去告訴她。”

冥一點頭,“去吧。”

冬月開門就看見了躺在門邊的阿福,隻得又叫了冥一給他解開穴道,冥一不情不願地說道:“這人並不知根知底,還是小心為妙,還是等查探清楚了再用吧。”

冬月生氣,“我不管,你解開。”說完就下樓去了。

冬月在樓下碰見端了藥走過來的沈素,沈素遠遠地看見了她,為了不讓藥灑出來她隻得放穩腳步,雖然她心裏已經無比焦急。

待冬月走近,她急忙問道:“怎麼出來了,可是陸毓有什麼事情?”

“沒有沒有,是冥一回來了。”

“冥一?”沈素沒聽說過,但應該是陸毓身邊的人吧。

冬月解釋道:“是莊主身邊的護衛之一,很厲害的。”一副驕傲的模樣。

聽聞陸毓並沒有事,沈素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有心思調侃冬月:“哦?你和他很熟?”

“當然熟啦,我是被冥一哥哥撿回來的。”

沈素一愣,“是孤兒嗎?”

“應該是吧,我記事起就已經是街邊的小乞丐。應該沒什麼親人了。”

沈素心裏酸酸的,“莊裏的每一個人都是你的親人。”

“小姐說的沒錯。”

說話間已經到了房間門口,沈素推門進去,便看到了立在床邊的黑衣男子,和呼吸平穩依舊閉著眼睛的陸毓。

沈素把藥碗交給冬月,走近探了探陸毓的溫度,還算正常。

便對身邊目不轉睛盯著她的冥一說道:“你給他喂藥吧,等下我再診脈看下情況。”

冥一點頭,接過冬月手中的藥。

“阿福呢?”

“我叫他去馬廊喂馬了。”想起那個小孩眼中的倔強冥一不置可否的撇撇嘴。

“......”

冬月在旁邊聽見了,才發現阿福已經不在這裏了,再一聽小小的孩子被趕去喂馬,辯解道:“阿福很老實的,你怎麼能這樣呢?”

“壞人的臉上也不會寫著壞人,莊主身邊萬不可疏忽大意。”冥一生硬而又嚴肅的反駁。

沈素腹誹,你家莊主就是金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