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在冬日不喜歡早起,大概要比平時晚起半到一個時辰,冬月知道她這個習慣也熟知沈素的脾性,一般這個時間她都會去小廚房交代這一天的吃食點心。
剛從小廚房出來,就看到有兩個花枝招展的女人被院子裏的小廝攔在院門外。另外有小廝跑過來說道:“冬月姑娘,這兩個人非要進來。”
冬月本來想著就讓她們在門口等著,等的不耐煩了自然就走了,結果那兩個女人遠遠看見她就看是叫嚷,冬月皺了皺眉頭,小姐還在睡覺若是吵醒了就不好了。
隨即走上前去,“你們是什麼人,在這做什麼?”
左邊紅裙女子,看著眼前美輪美奐的掩映在繁花中的閣樓,眼裏閃過一絲嫉恨,可是又不敢在冬月麵前大發脾氣,這雖然是一位下人,但是可是在山莊裏能說得上話的,又有人護著,當下一口氣咽進肚子裏,:“小妹妹不認識我們很正常,我們也是伺候過莊主的人,前幾日聽聞這梨園旁邊進住進了一位妹妹,早就想過來無奈今日才得空。”
冬月可不是真的不知道,畢竟以前他和冥一關係很好,加上年歲小山莊裏的人都對她照顧有加,經常往前院跑,自然也聽說過這些女人,無非就是莊主的叔伯幾人硬塞進來的。那時候天天莊裏搔首弄姿,時不時假裝來個巧遇,有些碰到莊主的都被處理幹淨了,也不知道怎麼會有這兩個漏網之魚。
冬月沉聲嗬斥道:“可別妹妹長妹妹短的,我們小姐家裏可沒有什麼不三不四的親戚。”說完又笑了,對著前麵二位說道:“哦,對了,這個時候莊主可能要過來配小姐一起用朝食了。你們不是想見我們小姐嗎,可以在這等莊主過來請示過後,若莊主同意了,我們這樊花閣打開大門歡迎。”
紅裙女子閃過一絲猙獰:“你......”剛要說什麼,稍微靠後一直沒有說話的白衣女子拉住了,然後揚起一張素淨的臉,溫婉地說道:“媚言性子有些急躁,既然這位姑娘不方便見麵,我們改日再來就好。”
說完就拉著紅衣女子,“媚言,我們先回去吧。”拽了拽她的袖子,媚言生氣地甩開袖子,“你真沒骨氣。”說完轉身離去。
白衣女子不好意思地對冬月笑了笑,一副大家閨秀的溫婉模樣。
冬月看也沒看,囑咐小廝:“行了,趕緊關門,等下小姐該醒了。一大早上就嘰嘰喳喳的,吵死個人。”
聲音一字不落的傳進還未怎麼走遠的白衣女子耳中,語氣中嘲諷之意溢於言表,白衣女子背影僵了僵,讓人看了不由得生出一種憐惜,可是沒人知道背對著幾人的她表情多麼猙獰。
冬月哼了一聲,眼神深了深,小姐說過:‘情緒不外漏的人往往才是最可怕的人,想必那紅衣女子被人當槍使了還不自知。’
冬月端著溫水進屋,發現沈素已經醒了,連穿戴都已經整理好,正倚榻眯著眼睛坐著,聽見進門的腳步聲,問道:“剛剛誰來了?”
冬月放下臉盆,拿了毛巾遞給沈素,說道:“小姐您聽見啦?”
本來到了早上的睡眠就已經變得很淺,雖然外麵的聲音並不大,但是嘰嘰喳喳的傳進來就像嗡嗡地蚊子聲,早就被吵醒了。
沈素洗手淨麵,接過冬月遞過來的杯子漱了口,才輕聲:“嗯”了一聲,算作回答。冬月知道沈素隻要早上被吵醒,之後的這一天中會保持很長一段時間的低迷和冷漠,就比如現在這樣,話也不說,有必要回答的時候絕不超過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