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生的行李箱已經收拾好,她原本可以拉著行李就走,可中途好像忘記了什麼東西,那女孩又跑到樓上去取。結果這一回去不要緊,那女孩的行李還在樓下,人卻永遠地下不來了。”
“當時的那一幕非常驚悚,警察發現那女孩的時候,她就倒在血泊裏。頭發上身體上全是血,兩隻眼睛被戳破了,有猩紅的血水從裏麵流淌出來,順著臉頰淌了一臉。她的死狀異常慘怖,除了眼睛被戳瞎以外,全身上下一共被割傷百十來處,其中有一刀致命傷是在喉嚨。她的耳膜也被捅破了,嘴巴被用白色的尼龍線縫了起來。她當初出事的時候,嘴巴根本不能動彈,所以就沒有發出聲音。再加上我年紀大了,耳朵不是很好使,也就沒有聽到。”
“那後來你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發現的她呢?”蕭淺淺不禁好奇地問。
“那是幾個小時之後了。我看這姑娘行李箱還在樓下放著呢,怎麼人一直沒下來啊,於是就好奇地去看。我當時靠近那個門的時候,就隱約感覺情況不對勁兒。裏麵有紅色的液體滲出來,我緩緩蹲下身子用手指摸了一點,然後放在鼻尖聞了聞,那個味道帶著刺鼻的腥味,我一下子就意識到了什麼,推開門一看,果然——”
“那姑娘就倒在血泊裏。哎!”老頭子說到這裏又歎了一口氣。這已經不知道是他今天歎的第幾口氣了。
蕭淺淺和慕言不能判斷這件事情的真假性,所以隻能裝作也和悲傷的樣子。
老頭子假惺惺地抹了幾把眼淚,然後指著桌上的飯菜說道:“都說了這麼長時間了,飯菜早就涼了。來,趕快吃吧,要等涼了就真的不好吃了。”
說著,老頭也給慕言夾了一塊肉。
那肉的色澤早就變暗,看起來油呼呼的,慕言看這那個東西就有些反胃。
蕭淺淺再去看米飯時,已經沒有了滿碗蛆蟲四處亂爬的感覺。或許剛剛是她看花眼了。但即使如此,蕭淺淺也不想再去碰那碗米飯。
肉不想吃,米飯也不想吃,蕭淺淺隻能試著去夾青菜。畢竟她都好長時間沒有吃飯了,肚子的確有些餓了。慕言的肚子也在很不爭氣地咕咕亂叫,見蕭淺淺已經開始吃,她也就跟著動了筷子。
老頭子見兩人都動筷了,臉上露出一個既滿意又陰森的笑容。他起身朝著廚房走去,過了沒多久,就拿出一個螺旋狀的黑色物體出來。老頭子將那東西放在桌角點燃,不一會兒空氣裏就充滿了一種很奇怪的味道。
“堵上鼻孔!快!”離爭在腦海裏叫了蕭淺淺一句。可是已經晚了,那股香味兒已經鑽到了她的鼻孔一些。好在不是很多,蕭淺淺反應過來後就趕緊把鼻孔給堵上了,同時也示意慕言跟著自己一起做。
慕言早在聞到怪味兒的時候就把鼻子給堵上了,動作比蕭淺淺還要快。所以當她看到慕言捏著鼻子的時候,內心竟會有些鄙視。
老頭子見兩人都捏著鼻子,還以為她們都聞不慣這怪味兒,便笑嗬嗬地說道:“這是我們家祖傳的秘製蚊香。從宋代蚊香開始出現時就已經傳下來了。蘇軾有句詞不是這樣寫的嘛:端午時,收貯浮萍,陰幹,加雄黃,作紙纏香,燒之,能祛蚊蟲。這裏所說的就是宋朝最早出現的可以驅蚊的蚊香。因為是祖傳秘方,而且功效奇特,所以難免有些怪味兒。我一開始聞到這個氣味兒的時候也跟你們一樣受不了,不過現在,我已經習慣了它的味道。你們不要拘謹,來來來,都把鼻子放開,慢著點兒呼吸空氣,很快就會習慣的。”
蕭淺淺和慕言使勁兒捏著鼻子不放開,不過她們已經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老頭子笑了笑,擺擺手示意她們趕緊把手放下來:“放開手吧,孩子們,你們真的很快就會習慣的。放開手啊,放開吧!再不放開你們就都要窒息而死了!”
老人的聲音說到最後竟然變了,變成了一個陌生的,而且還十分生硬和詭異的聲音。蕭淺淺隻覺得自己眼前一花,腦袋裏白茫茫的一片。她好像失去神誌了一般,可是腦袋裏又殘存著一些意識。她想要昏倒,又沒有昏倒。總之,她現在的狀態有些像半睡半醒,她的身體無法動彈,如果有人對她行凶,她可以清楚的意識到,可是她又無法阻止。
慕言的狀態比蕭淺淺好不到哪裏去,她此刻也迷迷糊糊的,像是夢遊一般,她甚至都不記得自己此刻在哪裏,隻覺得腦袋裏暈乎乎的,完全沒有了神誌。
對麵的老頭子見兩人狀態對了,眯起眼睛嘿嘿笑了起來。他本來長得就不討喜,這一笑就更顯猥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