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爭和慕語屏住呼吸,盡量不去看那塊磚,生怕隻要自己一轉眼,那塊磚就會停住不動了。
心裏默默數著時間,等到時間大概過去了五六秒,離爭對慕語使了個眼色,然後兩個鬼就同時朝著剛剛被離爭做了記號的那塊磚扭過頭去。這一看不要緊,果然和離爭心中所想的一樣,那塊磚上的劃痕已經看不見了,它已經恢複了之前平整光滑的樣貌。
離爭和慕語不由倒吸一口涼氣,看來這些磚果然有蹊蹺,那麼也就是說,慕語之前並不是一次重複的路都沒有走過,而是每當她走過這些路之後,這些磚就會自動的旋轉,劃痕消失,如此一來,就算慕語走再多的路,也不會覺得自己隻是在繞著一個圈子走!
“這些磚,以及這裏所有的牆都有問題,不能再使用之前的標記方法了。”離爭摸著幾塊磚之間的夾縫說。
“那你有什麼好的辦法嗎?”慕語問。
“暫時沒有。”離爭搖頭,隨後看著那些會活動的牆歎了口氣,“我們先回去吧,等跟淺淺她們彙合以後,再想其他辦法。”
兩個鬼回去的路上十分安靜,誰也沒有說話,氣氛低迷得有些壓抑。他們沿著那些記號一路返回,不久後,便找到了來時的那間地下室。地下室裏麵的空氣很潮濕,氣溫有些低,雖然對於鬼魂來說並沒有什麼不利,但是這種環境對於大活人,可不怎麼好。
離爭觀察了一下地下室,這裏的裝修非常簡陋,裏麵的陳設除了一個水缸和一個瓢之外,還有一張木質的桌子。桌子的造型很古老,是很老式的那種八仙桌。上麵噴著黑色的油漆,薄薄的一層,有些油漆已經開始剝落了,露出裏麵的木頭材質。
離爭把蕭淺淺和慕言依次抱到八仙桌上,桌子的寬度差不多有一米,正好可以容納兩個女生並排躺著。
她們身上的衣服有些潮濕,離爭用掌心的火慢慢幫她們烤幹。房間裏除了一缸水,並沒有其他可以用來填充肚子的東西,這可不是一個好的征兆。如果在在三天之內他們出不去這個地方,到時候蕭淺淺屍毒擴散至全身不說,就是餓也能把她餓死。
“我們必須在一天之內找到出口並離開這個地方!”給蕭淺淺和慕言喂了一些水之後,離爭對慕語說道。
“嗯,好!”慕語點頭,可麵上還是一副愁眉苦臉。這種時候她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那些磚會動,要想從這個地方出去,難道要找到一個即使磚會動也不會影響他們做標記的方法?
離爭輕輕歎了口氣,他也是沒想到,有一天自己這個鬼王竟然會被困在這樣一個環境裏,真是可氣。
他找了一麵牆倚在上麵冥思苦想,蕭淺淺和慕言依舊在沉睡,慕語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時間靜悄悄的推移,而劉星那邊,靈靈的狀態越來越不好了。之前她在白天的時候還能有一段時間可以和人好好說話,現在她不管白天還是黑夜,靈靈都不能跟人好好交流了。
她的眼神很呆滯,像是得了老年癡呆症一樣,每當有人靠近她的時候,她的身體就會不停發抖,眼神既茫然又恐懼。剛開始劉星接近她還能被她接受,慢慢地,就連劉星她好像也不認識了。
對於這件事情,劉星表示很著急。他翻出蕭淺淺他們臨走時給自己留下的電話號碼,按著數字撥了過去,然而電話並沒有在第一時間接通。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不在服務區,請稍後再撥。”
劉星第一遍撥打過去的時候是這樣,等到他第二次第三次撥打過去的時候,依然是這樣。
劉星一共撥打了十三四次,每次電話裏都是傳來的都是那個既陌生又熟悉的女聲。短暫的情緒失控之後就是長久的冷靜。劉星慢慢地冷靜下來,開始思考這是怎麼一回事情。恍惚中,他隱隱覺得,蕭淺淺那邊應該是出事了。
離爭因為跟蕭淺淺有血契關係,蕭淺淺的身體不好,所以離爭很快也昏迷了。他的身體化成一縷青煙鑽進了蕭淺淺胸口的那塊血玉裏,幾道流光閃過,血玉又恢複了平靜。
慕語有些驚訝,同時又有血驚慌。因為他不知道為何離爭會突然被吸進去,更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從血玉裏麵出來。
“離爭?離爭?”慕語跑到蕭淺淺的身邊,輕聲對著她胸口的血玉呼喚。
裏麵的離爭似乎聽見了她的聲音,便虛弱地回複了一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