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星朝著腳下一看,臉色變得巨難看。他剛剛伸出去的手又漸漸縮了回來。
“說的就是你!偷摘我家梧桐樹葉的那個,趕緊給我滾下去,不然老子從地底下爬上來,用拐棍打你屁眼!”
劉星被這個聲音罵得臉都綠了,趕緊從那片小土丘上跑下來。蕭淺淺剛剛也聽到了那個聲音,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不約而同地就朝著遠處跑去。
然而兩個人還沒有跑幾步,身體就像是被人施了魔法一樣,竟全都跑不動了。蕭淺淺感覺自己的腳很重,似乎被什麼東西給壓住了,低下頭一看,原來是一團白色的頭發!
那些頭發仿佛有生命一般,竟然還會動,它們把蕭淺淺的兩隻腳綁的緊緊的。
“哈哈哈,讓你們跑,這下跑不動了吧?”那個聲音又來了,就在蕭淺淺她們的後麵,很尖銳,像是刻意尖著嗓子說話一樣,讓人聽著很別扭。
蕭淺淺和劉星互相看了一眼,兩個人都想要掙脫腳上的白發,可惜越是掙紮,那白發綁的越緊。劉星似乎也發現了這一點,趕緊對著蕭淺淺說道:“別動!”於是,兩個人都不動了,他們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裏,等待接下來的命運安排。
“不動了?嘿嘿嘿,算你們識相!”那老頭子又開說話了,隻不過聲音還是一如既往地尖銳,聽得人好想堵上耳朵。那老頭似乎並不介意,他對著兩人吹了一口氣,然後說了句:“轉!”再然後,蕭淺淺和劉星的身體就像被什麼東西控製了一般,竟然不約而同地就都往後轉了一百八十度。
站定後,蕭淺淺、劉星就都和那個老頭子麵對麵了。當蕭淺淺抬起頭時,卻發現對麵並沒有那老頭子的身影。這讓蕭淺淺不免有些奇怪。
剛剛聽聲音,明明那老頭子就在自己的身後,怎麼轉過身來之後,那老頭子就又不見了呢?
劉星也在思考這個問題,不過他很快就發現在那個小土堆上,自己剛剛踩上去摘梧桐樹葉的那個地方,似乎有一個模糊的人影。那影子不高,大概有半個腦袋的高度,在昏暗的光線下若隱若現,影影綽綽的。
“淺淺!”劉星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蕭淺淺,很快蕭淺淺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不過她天生就有陰陽眼,所以在劉星看來隻是一個模糊的半尺高的人影,在蕭淺淺看來卻是另外一副景象。
那是大半個人頭,這個人頭正在一點點從地底下往外冒出來。它最開始的時候應該隻露出了頭頂,後來是眉毛,再然後是眼睛和鼻子,現在它的下巴已經快要露出來了。
蕭淺淺看著那個一點點往外鑽的蒼老的人影,一股徹骨的寒意從腳底萌生出來。她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寒磣人的畫麵,今日見了,竟然意外覺得驚悚和惡心。
還好劉星根本看不清楚那是什麼,否則他非被惡心的嘔吐不可。蕭淺淺強忍著內心的恐懼和胃裏的酸楚,強迫自己去看那個像是金蟬一樣慢慢從泥土裏麵爬出來的老人。
他的一整顆腦袋都爬出來了,脖子看起來很好使,還能在地上轉圈。他這一轉就是三百六十度,可把蕭淺淺他們給嚇壞了。不過老人似乎絲毫沒有介意,他的腦袋像是皮球一樣在脖子上轉了一圈之後,兩隻枯手從地底下探了出來。
焦黑的,宛若燒焦了的煤炭一般的枯手,緩緩地刺破地表,從地底下的黑暗中探了出來。枯手的指甲很長,全部都有十厘米,指甲在穿透泥土,刺破地表的過程中,指縫裏藏了不少的泥土。
蕭淺淺看著那髒兮兮的手指,惡心的就有點想吐。不過她已經一天都沒有吃東西了,所以即使想吐也根本吐不出來。
那沾滿泥土的枯手的主人似乎絲毫不在意圍觀群眾的感受,像是一個金蟬一般,自顧自的從洞裏往外爬出來。先是腦袋,再是胳膊,然後是身體和兩條腿。
劉星隻能看到個大概的輪廓,具體的他看不清,不過僅僅是看著輪廓,親眼看著那個影子從腦袋那個點,逐漸地變成一個人那個大,也是夠恐怖的。
“淺淺,那是什麼?”趁著那黑影不注意,劉星悄悄地對著蕭淺淺問道。
蕭淺淺扭頭看了他一眼,正要回答,這時,那個黑影突然轉身朝著蕭淺淺這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