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玉佩碎掉的原因,離爭暫時無法進入到玉佩之中,所以隻能留在旅店裏等蕭淺淺。
蕭淺淺她們回去之後,把情況跟離爭這麼一說,離爭那臉色立馬就變了。
他身為鬼王,臉色本來就比常人蒼白許多,此刻,他的臉更是蒼白的沒有絲毫血色。
“你怎麼了?”蕭淺淺有些擔憂地對他問。
離爭搖了搖頭,對他說道:“不是我怎麼了,而是這老爺子有危險了。”
“老爺子有危險?”蕭淺淺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離爭就道:“你想想看,如果這件事情是那女水鬼造成的,那麼老爺子的事情還好辦,那女水鬼必定忌憚我的威嚴,怎麼著都得把老爺子給救了。”
“可是眼下,老爺子的事情不是那幾個道士造成的,也不是這女鬼造成的,而那老爺子的故事裏,也沒講到其他的可疑點,這就是問題的關鍵所在。”
“你的意思是?”蕭淺淺越聽越迷糊,很快就被離爭的邏輯給繞進去了。
“兩種可能。”離爭伸出兩根手指,“第一種,老爺子故意遺漏了什麼關鍵的地方給我們,他的故事是經過改編的;第二種,老爺子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他給我們講的故事是真實的,但是這種真實是建立在老爺子對自己病情的認知上。也就是說,這種真實是相對的真實,而不是事情的真相。”
離爭這麼一說,蕭淺淺就有些明白了。她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隨後說道:“也就是說,如果情況是第一種,那麼我們還有可能把老爺子給救回來。如果是第二種,那這件事情就不怎麼好辦了。”
“就是這麼個情況。”離爭點了下頭。
“那我們還等什麼,趕快去找老爺子吧,我們親口問問他不就行了。”慕言催促道。反正這事兒是老爺子自己的,慕言就不信事情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他還能不對自己說實話。
離爭擺了擺手,對她說:“我們先不要著急,現在天太晚,你們又剛剛從那小河邊回來,都累了,回屋好好休息去吧。等天一亮我們就出發。”
蕭淺淺和慕言分別回到自己的房間,這一夜她睡的並不好。雖說這件事情表麵上跟自己沒有任何關係,老爺子的死活也不關自己的事,可蕭淺淺總覺得事情不會有這麼簡單。
老爺子的魂魄不是三個道士搞的鬼,也不會女水鬼惡意整他,那麼到底是誰呢?
蕭淺淺翻來覆去一整夜都沒有睡著,第二天一早她就醒了。
離爭就睡在自己的身後,蕭淺淺醒來後,也順便將他搖醒。
兩人洗漱了一番,就跑到隔壁房間去找慕言和靈靈他們了。鬼和人的洗漱方法不同,卻也大同小異。就在今天之前,蕭淺淺還以為鬼都是不用洗漱的呢,不過看到離爭洗漱的樣子,蕭淺淺卻也沒有覺得多麼驚訝。
他是不用生人的自來水和牙膏牙刷的,離爭刷牙是用一種非常特殊的材料。那是一種用類似荷葉的東西承載著的露水,蕭淺淺問了他一下,離爭說那叫冰露。包裹冰露的東西是一種叫做冷蓮的葉子。這種植物生長在極其寒冷的地方,一般人根本見不到。而冰露就是早晨凝結在冷蓮葉子上的露水。
蕭淺淺湊近聞了一下,發現那種葉子和露水很香,跟離爭身上的味道相似。
離爭笑了笑說:“我就是因為經常用這種東西洗澡,所以身上才會沾染上它的味道。”
離爭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是人的時候,經常和一群兄弟們去長滿了冷蓮的湖裏洗澡。那時候一洗就是大半個下午,太陽落山了,鳥雀歸巢,他們也到了回家的時候。
轉眼間,那些記憶猶如昨天,卻已時過萬年。
蕭淺淺見離爭杵在那裏傻笑著發呆,有些驚訝,好笑地拍了他一下,問他在想什麼。
離爭回過神來,卻也換了一副嚴肅的神情。他幹咳了兩聲,說自己什麼都沒想。
房間的門打開了,慕言和靈靈就站在對麵。
蕭淺淺對她們說:“咱們去樓下吃飯吧,順便誰說張大爺和小劉的事兒。”
幾個人一起去樓下的早餐鋪子用餐,蕭淺淺點了一杯豆漿和幾根油條。店老板非常和善,見他們人多,還特意送了幾份小鹹菜。
蕭淺淺好久沒有吃過蘿卜幹了,用筷子夾了一塊放進嘴裏,又脆又香,好吃的不要不要的。
幾個人一邊吃一邊談話。
“我們現在的情況比較複雜,原本隻有老爺子的事情需要處理,現在小劉又出事了。”蕭淺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