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天還沒亮,聽見悉悉索索的響動。
“元安,這麼早你怎麼過來了?你膝蓋還受著傷呢。”何青佐半眯著眼睛問道,急忙掀開被子跑下床抱起元安。
微微的燭光下元安穿著單薄的裏衫,腳上趿拉著鞋子。元安抱著自家爹爹的脖頸,一臉憔悴的低聲道:“爹爹,我想來看看娘親。”
“娘親在睡覺呢。”何青佐看著女兒一臉萎靡,笑著說:“來,寶和爹爹娘親一起睡。”說著把元安安置在床中間的位置。
元安轉頭就看見娘親蒼白的臉色,眼下有著深深的眼窩仿佛蒼老了許多。元安淚珠子就那麼措不及防的掉落下來,元安把頭埋進娘親纖細的手臂,雙手緊緊攀著。那個樣子好像生怕身旁這個整日皺著眉罵她潑猴兒的女人離開自己,嗚咽著低聲言語;“娘親,是元安不好。你醒醒啊,醒醒。”
何青佐看著縮成一小團待在妻子手邊的元安,愛憐的一下一下輕撫著元安的背,歎口氣說:“寶,你娘親會好的。”
“娘親,娘親,,,”嗚咽聲漸漸變小,抽噎著元安抱著娘親滿臉淚水的睡去。
何青佐看著那睡著了還滿臉悔惱緊蹙著眉頭的小人兒,看來這件事對元安影響很大,就不知是往好發展還是起了壞作用。
四更剛過,何青佐已起身穿戴整齊,聽見床上有響動轉身就看見元安醒了正揉著眼睛往自己這邊看來。走過去掀開衣角俯身在女兒耳邊輕聲說道:“寶,爹爹要去上朝了。你陪著你娘親多睡會,爹爹一會就回來。”元安迷糊著應了聲“嗯”。何青佐親親女兒睡得紅潤的臉頰,臨走前試了試妻子的溫度。感覺正常之後,幫母女倆掖好被子安心的上朝去了。
夢瑤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漫長的夢。夢裏她看見年輕時候的自己,眉清目秀,明眸皓齒舉手投足間盡是女兒家的嬌態。看見丈夫鼓足勇氣來自家提親時一臉堅定的神色,手不自覺的顫抖透露了他此時的緊張。
那時候的自己聽見有人敢在自家嚴肅爹爹麵前提親,忙跑到前廳旁邊的房間豎起耳朵偷聽。“我何青佐保證,令愛嫁我一輩子絕不負她。”男人鏗鏘有力的話說服了一屋子的人,更震住了屋旁偷聽的夢瑤。看著男人堅毅陽剛的臉龐和自己想象中的儒雅夫君沾不上半點邊兒,可是夢瑤卻像是迷了心竅。
看見自己出嫁時,哭得傷心舍不下這一屋子的親人。何青佐輕輕握住自己的手,陌生的觸感讓她瑟縮了一下但卻沒掙脫,她知道這是她一生托付的人。蓋頭掀開,紅燭之下她悄悄抬眼看了眼沒動靜的丈夫見他眼睛一眨不眨盯著自己,夢瑤羞澀的忙低頭。隻聽見丈夫鄭重的說:“夢瑤以後你就是我的妻子了。”此後她有了一個屬於自己溫暖的家,為他生下寶貝女兒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