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吃過午飯,正值休息的間隙。
夢瑤,捧著剛新鮮摘下洗淨的毛桃準備端給孩子們嚐嚐鮮,這剛走到門口呢就被正深情款款的聲音止住了腳步。“靠近你,溫暖我,我的生命因為有你而快樂。”稍一停頓好似醞釀了一下接著又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你知道嗎?你是我眼眸裏的溫柔,,,”
“停,畢羅你確定要這樣寫?”涵衍實在聽不下去這肉麻兮兮的情話,叫了停,止住不再讓耳朵受到摧殘。
“我感覺很好啊,那麼深情,那麼真誠的我。是個姑娘都得感動的,是吧,元安?”充滿自信的看向一旁趴在桌上一臉陶醉的元安。
從胳膊裏支起小腦袋,一個勁兒的點頭,嘴裏忙附和:“是啊是啊,我好喜歡那句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什麼什麼那句。”說著還手腳配合著,滿臉的興奮。
小姑娘家家的懂什麼,涵衍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一聲輕笑:“畢羅,你這是看上哪家姑娘了?元安還小,你別教壞了她。”聲音柔和卻帶著一絲怒氣,這汪小子真是頑劣,這些話也能是當著元安說的?
屋裏三人看著來人,同時噤聲。汪畢羅更是嚇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尷尬的喊道:“伯母好,我隻是念叨著玩兒呢,沒看上哪家姑娘。”說著,不自在的撓撓頭發,這怎麼好賴碰上了大人,準是又得給他來番教導。
“你也半大小子了,有這些想法很正常。可也得注意著開始記事兒懵懂的女孩兒不是?你說伯母說的在理兒嗎?”把毛桃放在桌上,伸手替元安梳理著亂掉的發髻,一邊一字一句的輕聲教誨著。見汪畢羅不住地點頭,一副謹聽教誨的模樣也就不再多說,笑著指指桌上的桃兒:“這毛桃新鮮摘的,汁多肉嫩的。太子殿下,畢羅你們自個兒拿著嚐嚐。”元安呢早在端進屋那刻就拿了吃的滿嘴流汁,一臉滿足像。無奈的搖搖頭,她這姑娘除了吃還有什麼能放在心上的。
見太陽當頭照得人暈乎乎的直想找枕頭,也就囑咐著:“你們玩會兒就去歇個午覺吧,我得去睡會了。哈,,,這瞌睡來了抵都抵不住。”拿手輕捂在嘴邊,語氣慵懶。
躬身送走長輩,汪畢羅這才長籲一口氣:“元安,以前沒覺出來你娘親還挺可怕的。”嚇得他大氣都不敢喘的。
“你再說我娘親可怕!”瞬間眉一橫,捏起拳頭在空中揮了揮威脅著。汪畢羅識趣的閉了嘴,今兒終於知道元安這暴力性子是打哪兒來的了。
“你倆成天不吵架是不是渾身不舒服啊?”涵衍永遠在硝煙裏充當著和事佬,轉頭勸道:“姐姐,這會先去睡會午覺吧。下午還得練功呢。”
聽著午覺兩字,元安都止不住的打哈欠睡慣了午覺的人,今兒折騰了半晌還沒睡這會兒可是挨著枕頭就能打起呼睡得死沉。
見元安睡了,涵衍這才溫和道:“來吧,我們繼續。但這麼露骨的詞兒得改改。”
“那要怎麼改?你知道我文采不行的。”汪畢羅一聽涵衍還要繼續幫他寫瞬間一個鯉魚打挺,眼裏全是興奮的光。
涵衍無語,突然立起身嚇他一跳。想著自己那點小心思,也就更替汪畢羅的事上了心。獨自琢磨半晌,才胸有成竹的道:“過幾日我幫你把敬椿姑娘邀出來,你就瞧好吧。”語氣裏充滿自信。
汪畢羅很懷疑,蹙眉問道:“萬一,她不出來呢?”敬椿姑娘可是名門閨秀的女子,收不收他這封信還是個問題呢,哪能那麼輕易答應出遊呢。
“不出來就算了唄。”語氣裏滿是輕鬆,事不關己的模樣。
汪畢羅瞬間無語,感情涵衍這是拿他這火急火燎的心思不當回事兒。
盡管涵衍盡力無視那充滿怨憤的小眼神,可也經不住人一直這樣仇視著他吧。“好了,好了,不要一直盯著我。過幾日軍營裏所有的童子黨都要去鴨子河畔玩兒,到時候讓元安去約上敬椿一起。你就把握時機發揮你的厚臉皮,那這事兒不就簡單了嗎?”在涵衍看來,這事兒算事兒嗎。
半晌,汪畢羅這廝才憋屈的開口:“我不是厚臉皮,,,還有,到時候看到敬椿我不敢跟她說話咋辦?”忸怩的身姿刺激出涵衍一身的雞皮疙瘩,再怎麼早慧涵衍也隻是個六歲的孩童。他不理解,一個人為什麼看到自己喜歡的人連開口認識的勇氣都沒有。
“有元安,有我幫你。你怕什麼呢?”拍著汪畢羅的肩膀安慰道。
“可,,,”依舊躊躇不定。
涵衍良好的脾氣也快被消磨殆盡,這老爺們兒怎麼比元安還難搞定。一語定音:“行了,就這麼說定了。前麵的事兒我和元安會幫你鋪墊好,後續怎麼發展就得看你了。”說著朝西廂走去“我也乏了,去歇個覺。”不顧還一臉沉思的汪畢羅,獨自走了。
“哎,如果,,,人呢?”想到什麼一抬頭,空空如也。屋裏就剩下他一人為那煩人的春心苦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