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元安你去找敬椿姑娘了嗎?怎麼沒見著她人?”汪畢羅來得挺早一直張望著伊人的倩影,可左等右望,不遠處一群妙齡少女嬉笑玩鬧可就是沒看見敬椿的影子。也就耐不住氣,鞋襪一脫提起褲腿就往河裏玩得忘我的元安奔去,拎起後衣領子就把雞仔似的小不點滴溜到跟前。

隻見元安本來一臉憤怒瞬間轉為懊悔,一拍手:“糟糕,忘記去帶敬椿姐姐來了!”玩得正興起呢,可不想爬上岸,攤手可憐兮兮求主意:“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自個兒去請來。”一聽元安竟然忘了帶上敬椿,汪畢羅差點沒氣血上湧淌鼻血。

元安一聽,當然不幹了。好容易和小夥伴們玩得起勁,哪有就這麼中途冷場的,轉眼就看見不遠處捉了滿懷貝殼正往岸上去的範宇,一計上心頭瞬間亮了眼睛,忙招手喊道:“範宇,你上去後先不急著下來去幫我到敬家書院帶個人去!”“啊?”範宇一轉頭滿臉蒙圈,就見用衣服兜著的貝殼田螺成流線似的往河裏掉,噗通噗通的。

一個使勁兒,元安被扯回視線不得不直看著滿臉陰霾的汪畢羅,咬牙切齒的道:“不要告訴我,你讓範宇去接敬椿。”最後幾個字幾乎是蹦出來的,那眼神好像是說敢說是,那你今天可以去死了。

元安這麼個慫的,哪敢硬著脖子說是啊,隻好一臉憋屈的自己往岸上走,見範宇還等她發話呢,於是無力地揮揮手說:“沒事了,你們好好玩兒。我一會兒回來。”

汪畢羅隨後也就往岸上走,常年沒脫下鞋襪在河裏赤腳走,河底的石子硌的慌走得他齜牙咧嘴直吸氣,剛才走得快倒是沒覺得有這麼疼,身邊的小夥伴們紛紛哄笑,打趣,不知是疼還是惱,紅了一張俊俏的臉。

剛上岸,慢騰騰的就著濕漉漉的小腳丫穿上白襪費力一蹬套上繡著小碎花的鞋,準備穿另一隻鞋的時候,一雙白皙帶著書生氣質的手自然的握上元安先前手放的地方,拿著白布拭淨腳丫上的水漬,這才拿了隻幹爽的鞋給元安穿上,抬眼看了眼不作聲安靜看他動作的元安,輕聲問:“姐姐,你這是要去哪嗎?”

抬起穿上新鞋的右腳,左右轉著看看新樣式,感覺還挺舒服,隨口回答:“我忘記叫上敬椿姐姐了,這會趕去喊她呢。”見涵衍還要把另一隻腳脫下重新收拾幹淨,趕忙一縮:“我還忙著去呢,待會晚了。”

涵衍把縮到後邊的腳拉出握上手,執意脫下,安撫著:“別急,不差這一會兒。腳和鞋子都是濕的,天氣雖好可也容易生病,那就不好了。”涵衍的聲音仿佛有著一種魔力,讓元安的內心平緩下來,靜靜地等著腳上舒服的套上鞋子。

穿上鞋,一刻也不耽擱就往書院跑去,正巧碰上敬椿有些結巴的跟麵前的一位慈祥婦人說著話,也就順勢躲進一旁一人高的灌木叢裏。

正等得快睡著了,就見麵前出現一片陰影,抬頭就見敬椿誇張的拍著胸口,直呼道:“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元安拉起敬椿就開跑,不想浪費哪怕片刻的遊玩時辰。

“媛媛姐!”呼喊著,就揮著手朝那群姑娘跑過來,待到跟前笑容那是相當的燦爛,笑著問道:“你們在幹嘛呢?”就見幾個小姑娘一個扯住一個人的右手,一溜兒的朝著山坡坡下,最後麵的那個手同時被好些人拉扯住固定,一個個閨秀玩的忘乎所以這會也都忘記了注意形象,看得元安是嘖嘖稱奇。

見來人,劉媛媛眼睛一亮:“哎,元安那山坡坡下有一叢白色的花,看著有些稀奇。你最靈活了,幫姐姐們才上來可好?”又看了看牽得老長的人線兒,無奈的皺皺鼻子:“我們牽了四五個人了,都還是沒夠到。”此時的媛媛夾在五六個人隊伍中間,上不得下不就,別提多憋屈了。

元安也是笑了,今兒這一滑稽場麵可夠她笑話這群姐姐們好長時間的了,見人人都滿眼憤懣的看著她笑得歡,無聲地盡是眼刀子,元安這才停下誇張的動作,揮著手道;“好了好了,快上來吧。別吊著了,我去幫你們采花兒。”又轉頭看看身旁也是滿眼笑意的敬椿,輕聲說:“椿姐,我去摘花兒,你在這跟她們玩會兒,待會也給你一束。”

敬椿她沒見過元安靈活的身姿,有些擔憂,忙拉住往前走的元安:“你能行嗎?看那下麵也得有些距離呢。”元安也隻是抽出手,大大咧咧的道:“椿姐你放心吧,我可是很厲害的,不要小看我。”見敬椿仍是滿臉擔憂,元安卻對下個山坡坡不甚在意,招呼著站在上麵的姐姐:“容容,幫我照顧好椿姐,我去給你們摘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