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安沒有起身,隻是轉了視線,眼裏的醉意淡了些漸漸顯得清明。沒有先開口說話,隻看著坐在身旁的王繼耀,嘴角淡淡的露出一絲玩味的笑。
“這位公子說話可是要憑證據,胡亂誣陷可是要在大獄蹲上些時候?”王繼耀任憑元安打量,臉上原本有些被打擾的憤怒漸漸消失,重新露出招牌式的笑,眼底意味不明。
惡人先告狀居然反咬一口,肖遠星眼睛裏的怒火更甚,居然還說要讓自己去蹲大獄,氣不打一出來,“王公子可真是會巧辯。”冷笑一聲,把那打翻的酒壺從角落裏找出來,幸好,裏麵還有少許的酒,轉身道:“哼,不是說要證據嗎,這壺裏的酒就是最好的證明!”擲地有聲的語氣,神態坦然,元安幾乎都要相信這位魯莽衝進來的少年了。
“哦?”元安臉上的玩味有些斂,眼睛微眯著,危險的氣息漸漸透露出來。
王繼耀臉上笑容未變,依然燦爛可掬,朗聲開口:“公子可確定在下命人在酒裏下藥,居心叵測?”
“這可是你自己承認的,我可沒這麼說。”擺明了覺得王繼耀不打自招,攤著手聳了聳肩。
王繼耀語猝,猛吸上一口氣,才忍住想一把掐死他的衝動,手裏的玉扇啪的一下打開,輕輕搖著,慢悠悠的道:“來人,把剛才本公子吩咐你的事講給這位公子聽聽,免得讓人家把公子我當個不擇手段的陰險小人。”一副勢在必得的姿態,眼睛卻看向元安笑得一臉無害。
小二哥應道,站身出來,恭敬的向元安解釋道:“小姐放心,公子對小姐可是真誠相待的。公子見小姐酒已上頭,明日怕是頭疼得緊,小姐興致正高,又不忍擾了小姐雅興,故而讓小的在酒裏摻入些水。原本是好意,卻沒想到讓有心人當做了把柄威脅公子,實在是委屈公子一番苦心了。”言辭鑿鑿,說得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肖遠星原本信誓旦旦,聽著一番反駁,僵在原地,半天沒有動靜。這怎麼和原先的設想不一樣?等等,一定是哪裏出了問題。
王繼耀笑了,這會兒的笑帶著心底由衷的暢快,朗聲問:“怎麼,這下公子還有話說嗎?”真爽快,好久沒有遇到這麼有趣的事兒了。
“你說的在酒裏加東西,沒說是水啊!”還不死心,拿起手中的酒壺舉至眼前,仰頭把剩餘的酒呷上一口,咂吧兩下,果然酒味淡了不少。垂了臉,鬥敗的公雞似的蔫頭八腦的。看來的確是自己多管閑事,尷尬的站在原地,有些懊惱做甚要把自己置於這進退兩難的境地。
王繼耀徹底笑開,一雙桃花眼熠熠生輝,眼角處那顆朱紅淚痣襯起美豔無雙的笑顏,萬般妖孽。戲謔的聲音響起:“何必糾結這些個細節,公子現下是怎麼個說法,在下很是好奇?”
肖遠星氣結,囁嚅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平日裏的巧舌如簧此時絲毫起不了作用。“王公子若是看不起我,何必請我來喝酒?既來,又何必添水充數?”原本安靜的房間響起女子淡淡的話語,王繼耀隻感覺一股壓力撲麵而來,讓自己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