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啊,臭鼠周竟然也是你的人,嘖嘖,果然是有大野心的人。”
單獨的牢房,常樂站在田力的對麵,看著如行屍走肉,失去靈魂一樣的田力。
麵對常樂的話,田力一言不發,就好像沒聽見一樣,但是常樂知道,田力聽見了,並且正在思考該怎麼做,是繼續裝傻,還是一五一十的全都說出來。
果然,常樂猜的一點沒錯,田力此時正在思考該怎麼辦,他知道今天落在常樂手中討不到便宜,常樂也不會讓他好過。
“力哥,你是聰明人,已經敗了,就要有失敗者的氣度,這麼大年紀了,也不想臉麵盡失吧?你說如果我把你扒光扔在外麵一天,明天你會不會上頭條?香坊市出現一名‘裸’男?疑似前社會老大?再找水軍一炒作,力哥,你自己想一想結果。”
“卑鄙!”
田力咬牙切齒的看著常樂,他一直以為常樂狠為主,其餘手段都是輔助,但此時才明白,常樂是什麼手段都用,狠,田力未必會怕,但是臉麵,田力非常看重。
混了一輩子,老了老了如果丟了臉,就算是死,田力都得氣的從地下爬出來,不甘心啊!
打蛇打七寸,臉麵對田力來說,無疑就是七寸。
“你想知道什麼?”
常樂也很意外,他也就是那麼一說,但田力居然妥協了,這簡直就是意外的驚喜。
“臭鼠周是你的人?葉晴柔是你的人,蘇河也是你的人?”
常樂漫不經心的問道。
田力沒想到常樂已經知道了這麼多,沉吟了一會,點了點頭,承認了。
田力這麼簡單就承認了,常樂居然有些不自然了,這也太順利了,順利的有些讓常樂以為是做夢呢。
“是不是不相信我都承認了?阿樂,你有一句話說的沒錯,我都這樣了,隻求能風光體麵的死去,其餘的,全都是浮雲了。”
田力看透了常樂心中所想,微微一笑道:“我真羨慕你,年輕,機會多,如果我當年要是有你這樣的機會,我用做這些事情嗎?”
田力看著常樂,仿佛看見了曾經那段歲月,眼角一滴淚緩緩落下,輕聲道:“我走這一路見過了太多的生死,敵人的,兄弟的,還有家人的,對了,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把香坊市這趟渾水攪起來嗎?”
“因為三鷹幫的三個老賊曾經殺了我一家老小,我是唯一一個跑出來的,出來後我改名換姓,重新回到香坊市,加入黃泉門,就是等著有朝一日黃泉門能滅了三鷹幫,為我家人報仇。”
“可是呢?黃泉從來不主動攻擊三鷹幫,視頻的事算是一個導火索,本想著這樣就可以了,我的人都不用暴露出來,可是黃泉讓我失望了,我這麼做,都是黃泉逼的。”
田力越說越激動,到了後來都開始嘶吼了。
常樂就站在田力的對麵,安靜的聽著田力敘述,隻是田力說的都是一些不輕不重的事情,比如讓臭鼠周推進香坊市混亂的發展,讓葉晴柔對付常樂,蘇河買通分化蘇企老臣。
這些事情常樂都猜了個大概,他想知道的,並不是這些,而是田力除了葉晴柔,蘇河,臭鼠周之外,還有沒有其餘勢力,未知的危險才是威脅。
“力哥,告訴我,你還有沒有其餘棋子。”
田力微微一愣,隨後笑了,看著常樂哈哈大笑,“常樂啊常樂,你認為我會告訴你嗎?就算我告訴你,你知道真假嗎?瘋狗是我的人,你信嗎?”
“你不想說?”
“沒有!”
田力說的斬釘截鐵,可越是這樣,常樂心裏越是犯嘀咕,覺得田力還有後手。
皺著眉頭的常樂退而求次,問道:“那你告訴我,我身邊有沒有你的人。”
常樂進入香坊市晚,班底也混雜,一定會有別人的眼線,這點常樂非常明白。
“剛才我說了,瘋狗是我的人,你信嗎?”
田力微笑的看著常樂,好像看到常樂皺眉,田力很開心一樣。
突然,常樂一笑,灑脫道:“無所謂了,等你一死,你的那些人也都安分了,就像是臭鼠周,管都不管你。”
其實還有一句話沒說,那就是葉晴柔,臨死之前告訴了常樂很多事情,這說明了一件事,田力做人不行。
反觀自己,常樂覺得就算自己的人中有田力的眼線,等田力一死,那些人也會消停了。
田力嘴角微微一抖,他也知道常樂說的是事實,他死了,會有人記得他的好,給他報仇嗎?大概臭鼠周那樣的人居多吧。
倆人誰都不說話了,沉默了一會,田力輕聲說道:“給我一個體麵的死法,謝了。”